嬰靈說是無害,但一切碰到孕婦,卻帶著本能的怨恨,想奪取那孕婦腹中的胎兒,自己取而代之,能繼續長大,能被生下來。
所以當那些嬰靈從錢夫人孩子體內衝出來後,猛的朝我衝了過來,化出一個個恐怖嬰兒的模樣,對著我大張著嘴。
這些東西過於渺小,靈力並不是太強,與蛇神又不相衝,所以護胎的蛇神半點動靜都沒有。
龍種更不會管這種事情,它呆在我體內,又沒有怪蛇吸它的龍氣,安逸得很,除了蛇胎和蛇胎讓它不舒服之外,估計它還挺開心有這麼個地方讓它呆的。
從龍種入體後,蛇神護胎倒是護得緊,生怕龍種將蛇胎給吞了,被白水打擊報複。
所以當嬰靈衝出來後,瞬間爬滿了我身體,卻因為本能的懼怕蛇神,反倒它們最想去的小腹之處,根本沒有嬰靈攀附。
錢夫人兒子發出痛苦的叫聲,畢竟他是因為蛇太歲而生,這些嬰靈跟他本體相連,每出來一個嬰靈,好像從他身體裏抽出一塊肉一般。
每爬出來一個嬰靈,都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皮肉被生生扯開,而嬰靈爬出來後,他依舊痛得瑟瑟發抖,卻因為並沒有魂魄,所以再痛也醒不過來。
空響鍾不白其名,就算錢夫人的兒子叫得驚天響,緊罩著我們的鍾卻連半點回聲都沒有,好像那聲音都被這口鍾給吞了下去。
我身上的嬰靈越覆越多,一個個張大嘴用力嘶咬著我,嬰靈是陰魂之體,它們的嘶咬並不會撕扯下血肉,可痛意卻直達神經,比生生撕下一塊肉更痛,而且會留下鬼印記。
有時人身體平白出現青紫的印記,就是被鬼所抓或是所咬的,隻是清醒之後,並不會痛。
當然現在醫學傳說,隻是血小板過少而已,其實這隻是一個牽強的解釋,如果血小板減少是在血液之中,怎麼會皮膚大塊大塊的出現青紫的痕跡,並且不會疼痛。
嬰靈對孕婦的恨意強烈到讓我根本想不到,它們在我身上遊走,大口大口的嘶咬,卻因為想朝小腹處爬,又怕蛇神,退回來後,隻會更加憤恨的咬我一口。
我強忍著痛意,依舊念著咒語,看著錢夫人兒子身上嬰靈爬出,也不知道他那個便宜爹為了斷絕錢家,投了多少死胎,我身上都爬不下,四處被嬰靈嘶咬,強烈的痛意讓我幾乎眩暈過,幸好有前一次無波井萬蛇噬體的痛意,那次的痛意讓我神經似乎粗了許多,這次或許有固心咒吧,我居然沒有暈過去。
有點慶幸,空響鍾隔絕了我跟白水之間的聯係,要不他這次就算昏迷也會被痛醒吧。
隻不過就算痛醒他也不會有空來了,螣蛇傷得這麼重,他借了血蛇鼎,怕是要忙著救她了。
強烈的痛意,衝擊著心底,我手上慢慢湧現出鱗片,龍種微微不滿的在體內動了一下,想將鱗片壓下去,卻沒成想兩相僵持,讓我更痛了。
我一邊用固心咒加持自己,免得痛暈了過去,一邊按清心招的手勢掐著訣念著引魂咒。
終於在我身上掛滿了嬰靈,連頭頂都爬著嬰靈時,錢夫人兒子體內的嬰靈被引光了,一條大蛇盤纏在他身體上,不甘心的朝我大吼。
知道這是那條冬眠時被弄死的大蛇,死得冤枉不說,還被種了“蘑菇”,確實怨氣有點大。
引這種大蛇的冤魂,我最是拿手,抬起攀掛無數嬰靈的胳膊,用沉吟刀輕輕劃了一刀。
鱗片人的血也好,蛇胎也好,龍種也好,或者人蛇共種也好……
我天生就是個招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