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間不宜過悲過喜,可過悲後,如若一直沉浸,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看著白水輕淺的笑意,我慢慢放鬆腰身,任由他圈著我,看著他額頭慢慢低垂下來,與我相抵,聲音微啞的道:“我好像還沒送到你禮物吧?”
這還真是,隻是我沒想到白水一條沉睡得連往事都能忘記的蛇,還能知道這個。
果然求愛這條道路,無論是從古至今,還是各種物種,都是需要給對方送禮物表達愛意的,要不然就真的隻能是單身狗了。
原本沉沉的心裏,但還真有點好奇白水能送什麼禮物什麼驚喜,至少比對陳無靈那個行李箱的好奇心重。
“想不想看?嗯?”白水的額頭與我輕輕輾了輾,一手圈著腰,一手彈了彈我小腹:“你這小娃娃想不想看?”
那聲音低沉沙啞,夾著深深的情感,讓我心裏發軟,微微抬眼就與他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隻有彼此,當下輕輕點了點頭。
看著他眼中的擔憂飛快的散去,我心頭發燙,伸手緊緊抱住他,將自己全身心的交付給這條我好命得來的神蛇。
白水揮手在院外布下陣法,跟著帶我乘風而起,一轉眼卻到了蛇仙廟內。
我點詫異的看著他,難不成來看螣蛇?
卻見他一揮手,已然奪了春姐肉身的壇女扭著腰身媚笑的出來了,將壇子遞給白水,複又消失了。
那壇子裏裝的也隻有禍蛇了吧?難不成白水找到禍蛇的用處了?
他將壇子朝旁邊一倒,隻聽到骨頭哢哢作響,跟著盤成一團的翼蛇骨從壇子裏滾了,落地就變得巨大無比。
見是白水,慢慢的鬆展開蛇骨,露出盤著的骨頭裏藏著的那枚蛇卵。
隻見原本看不透的蛇卵這會有什麼在裏麵慢慢的蠕動,一時這裏被撐起,一會那裏有什麼遊動,軟軟的蛋殼好像隨時都要被撐破一般。
“想看它怎麼出來的嗎?”白水拉著我慢慢走近,輕聲道:“蛇族雖然不如鳥類會認第一眼看到的物種,可如若一出生就感知你的氣息,依舊會對你有依賴性。”
“你身上蛇神被滅,那條蛇影被吸走,龍種又是個沒用的。這條小翼蛇雖然還不大經用,但翼蛇乃是應龍血脈,稍稍長大一點,報個信什麼的還是可以的。”白水拉著我的手慢慢去摸那枚蛇卵。
我有點擔心的看著翼蛇骨,所有生物都護崽吧?雖說以現在白水的實力,並不怕翼蛇骨,可我們這樣奪人家的孩子也不大好吧?
白水看出我的擔心,朝我輕笑道:“你別忘了,你跟……,你是雲長道借它的骨髓而生下來的人蛇共種,在它眼裏你也是它的孩子,所以不會針對你的。要不你以為,在雲家村,它怎麼會將這枚蛇卵給你。它就是怕被雲家的槐蔭鬼柳吸完了蛇卵裏的生機,再也沒有孵化的可能,才將讓你將蛇卵帶走的。”
我還真忘記了這個,隨白水拉著我的手,輕輕放在蛇卵之上。
那裏麵的小翼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放手的地方立馬慢慢的拱了起來,還輕輕的蹭動著,當真蛇類表達情感都是跟白水一樣用蹭的。
心中微喜,扭頭正要跟白水講,卻見他嘴角輕勾,低眉垂眼眼裏帶著暖意的看著我小腹。
這才發現,他也正將手放在我小腹之上,而腹中的蛇胎生而有動,也跟著貼在肚皮上蹭了蹭,白水隨著孩子的移動也跟著挪動著手掌。
一大一小,還沒有出肚子,就好像玩捉迷藏一般,你動我挪,玩得不亦樂乎。
白水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沉,嘴角勾起,雙眼帶著喜色。
我心中微微發酸,右手依舊放在翼蛇卵上,左手覆在白水的手上,跟他一塊和腹中的孩子挪動。
“他很好動呢。”白水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神情帶著歡喜:“等他生下來,就讓他認小翼蛇當哥哥,你說他會不會憋屈。”
哪有這樣當爹的!
人家還沒生,就想著讓人家怎麼憋屈!
我瞪了他一眼,卻感覺右手下有什麼濕滑的東西湧了出來,連忙扭頭一看,卻見一條黑色的蛇信慢慢的伸了出來,手下的翼蛇卵已然被撐破,看樣子小翼蛇就要孵化了。
“這禮物喜歡嗎?”白水將我手接回,把我摟到一邊,輕聲道:“你要開始養小蛇了呢。”
眼看著小翼蛇的蛇信慢慢舔掉蛇卵溢出來的蛋液,軟軟的蛋殼一點點的裂開,我轉眼瞄了白水一眼:“這不算是你送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