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法隻是一瞬,卻跟你這魂植一樣,生生紮入血肉裏,怎麼也剔除不掉了。”螣蛇看著綁在她身上的魂植,抬頭瞄著眼前的青石路:“雲舍,你隻是撿了我的便宜,遊家偷胎換骨才成就了你,原本你在白水心裏的位置就應該是我的。你不知道白水經曆了多少才活下來,不知道他為了護著白思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可遊得遊昊卻傷了她。更不知道,白水為了你,放棄了什麼。可他心裏隻有你啊……”
最後一句,化為一聲輕歎,她雙眼發直,靜靜的看著我道:“如若白水死了,你就殺了我吧。你不殺我,我總會取了你體內的龍種和蛇胎,殺了所有你想護著的人,回到黑門之內,繼續我想做的事情。”
我手撫過左手腕上的白思,白水與鱗片人之間有著深仇,我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從未提過他的狼狽,似乎一直都是白衣飄飄,一身暖意的護著我。
白水啊,經曆過多少苦難,才能從黑門內嗜血的世界活著衝出來,怎麼可能死在這裏。
我相信他,他說過讓我等他,腹中蛇胎名字還沒有定呢,他怎麼可能死去。
遠處雲霧之中,一道小小的身影慢慢的出現。
一個紮著道髻的小道童跑得臉頰通紅,氣喘噓噓,鼓鼓的小肚子似乎都快撐不住了,我看得著急,恨不得引著魂植將他給綁過來,但護山大陣修得極好,地底都滲不透。
等那小道童跑到山路盡頭,他撐著膝蓋重重的喘著氣,看著我們,還費力的招了招手。
他再往前一步就是護山大陣的陣壁了,明顯他沒有打算跑出來。
我走過去,靜靜的看著他道:“無波井情況怎麼樣了?白水呢?”
“龍虎山和惠見過奈河雲姑婆。”小道童喘過氣,還有模有樣的朝我執禮,又偷偷喘了兩下,拿眼好奇且緊張的瞄著我道:“白水大神和清心大師,以及天師守著無波井,隻是那黑曜不能壓下,隨時都還有可能溢出。”
我心複又沉了沉,也就是說白水也沒有辦法,隻能耗著,連最後如何都不知道。
“要多久?”強行將最壞的打算壓下去,看著小道童輕笑道:“白水大神有沒有說要多久可以完全控製那黑曜?”
“白水大神說……”小道童有點不安的瞄了我一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跟著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聲音突然揚高,十分順溜地道:“白水大神說不要多久,就能控製住了,讓雲姑婆先回泰龍村等他。”
“胡說!”我猛的沉喝一聲,看著他道:“你還小,不應該說謊。告訴我,白水怎麼樣了?”
白水本就為了無波井而來,以他的個性肯定直奔無波井。
清心守井時的樣子我見過,根本不能分神,就算知道我來了,白水也根本不可能有心神傳出什麼話來,我那句“白水大神有沒有說”就是為了套他的話。
我是騙過何秋月的,自然知道說謊是為了掩蓋不好的實情。
而且這小道童喘氣喘得話都講不通,可最後那幾句謊話卻突然提高了音量,明顯就是事先準備好的,為了取信於我才提高音量壯膽氣的。
緊緊的盯著小道童,沉聲道:“你隻要告訴我,白水怎麼了?”
小道童額頭冒出汗光,連頭都不敢抬,執著手彎著腰,幾乎要將鼓鼓的肚子壓扁,嘴裏不停的道:“師兄說了,白水大神沒事,不會死的,也不會……”
我心猛的沉落到底,看著金光閃閃的護山大陣,能隔絕東西啊,如果白水死了,是不是能他死的消息都能隔絕,無論是我還是螣蛇都不會有感應。
所以這小道童從半山下來很快,可我和螣蛇站在山腳卻等了許久,因為龍虎山不知道怎麼告訴我們,最後派了這麼小的一個小道童下來,也是選了很久,想了很久吧……
隻是對於說謊,龍虎山也許不大拿手呢。
身體突然發軟,我站了許久的雙腿似乎怎麼也站不住了,眼前隻是時不時閃過的金光,卻刺得我雙眼火辣辣的生痛。
可能是傷得太重,我好像有點喘不過氣來,喉嚨裏那股腥甜又一直朝上湧。
“你說什麼!”螣蛇猛的爆喝一聲,化為蛇身朝著小道童撲了過去,嘶吼的喝道:“白水出事了?白水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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