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陰河下麵衝入泰龍村的白水雖然是蛇身,但一出泰龍村立馬就將帥哥和陳起語放在我們身邊,跟著化為人形複又朝著泰龍村那些陰生木衝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瞄過宋棲桐一眼。
"白水!"宋棲桐眼看白水飛快的在泰龍村一出一入,眼神發沉的看著我道:"你跟外公還耍小手段。"
我挑了挑眉,學著他的語氣輕笑道:"我們這些小朋友鬧著玩的,您應該不會生氣吧?"
白水從知道陰河是他娘屍骨所化後,對於陰河感情十分奇妙。若是對戰鱗片人這種事情倒也就算了,可宋棲桐他們居然還在下麵搞事情,以白水的個性雖然才回來時被我阻攔了,後麵肯定會下陰河的,所以我才來砸玻璃啊。
泰龍村中陰生木上鈴鐺嘶嘶作響,如同無數蛇信嘶吐,樁頂飄展的陰風將那纏繞的紅繩吹起,紅繩拉得老長在樁頂飄蕩。帶著鮮紅的血色,似乎整個泰龍村都被這種血色所籠罩。
而那些原本就漆黑的陰生木樁子似乎更加黑了,裏麵居然傳來無數痛苦的呻吟之聲,這讓我想到了孟婆那一葉扁舟下麵鐵鏈鎖住的那些陰魂。
白水並未化成蛇身,卻渾身帶著白光,腳不沾地,在陣中陰生木前遊走,卻又不碰任何一根陰生木。
"回去吧!"宋棲桐瞄了一眼白水。有點不認同的看著我道:"白水或許還能一戰,你們就不行了,念在你們還有我一點血脈傳承,放你們離開。"
我瞄了一眼被白思咬出來的死亡之蟲,已然斷成了兩截,卻依舊在地上蠕動著,看上去如同兩截被切成兩斷的香腸。
斷口處大灘濃黃的東西湧出,落在地上滋滋的冒著煙,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氣息。
這東西跟蚯蚓一般分不清頭尾,被白思拉出來後才發現兩頭都長了犄角,最尖端是一個一層層全是褶子的嘴,被咬斷後一頭至少五六米長,另一頭藏在土裏的扭曲著更長了。
"沙漠死亡之蟲據說藏於死亡之地,隻見過遊離出來的幼蟲,但十幾米長的卻是聞所未聞,而且這東西極為凶殘,先用電流擊暈對方再吞食,電流不行就會噴出強酸,它所麵對的獵物從來沒有逃離的。"夏荷立在我身邊,朝我輕聲道:"讓白思退回來。"
強酸啊,我看著在地上兩截扭動的死亡之蟲,還有十分鎮定的看著白水破陰生木陣的宋棲桐,再看著還好奇的打量著死亡之蟲的白思,急忙握著左手腕。以心神將白思召回。
就在白思有點不解的扭著頭回轉之時,就見那斷成兩截的死亡之蟲斷口處居然慢慢收攏。
我心中立馬警鈴大作,引著魂植任由地上的強酸腐蝕,一把將白思纏住給拉了回來。
夏荷沉喝一聲,全身蜉蝣湧出在地上化成同樣為紅色的行軍蟻,估計也是沒有想到什麼能應對這死亡之蟲了吧。
但那死亡之蟲斷口處長攏後,立馬從一條被成兩條,身子一截飛快的拱進土裏,頭頂的犄角電流閃過,嘴裏的黃色濃酸跟不要錢一樣的朝四周亂噴。
白思最近乖了許多,被我一拉又感覺到後麵的電流,還知道立馬縮小。
我拉著白思後退。還得纏住夏荷退開,可宋棲桐的身形卻又在慢慢上升,隻見腳下複又有著一條血紅的死亡之蟲湧了出來,看樣子他帶來的還真不隻一條啊。
"一條可以變兩條。兩條就能變四條……"帥哥和陳起語坐在狐影之上後退,見到這個樣子,立馬驚呼道:"他到底是想整什麼?用陰生木布陣,又是養死亡之蟲?這是死亡係的法師嗎?"
夏荷引出的行軍蟻已然爬到了死亡之蟲上麵了,但蟲子過於巨大,還有一截藏於地底,明顯不是這麼容易全部吃下去的。
泰龍村裏,白水依舊在陰風陣陣的陰生木中遊走,那些紅繩已然全部不見了,整個泰龍村就好像浸入血水之中,血蒙蒙的,看上去還有點模樣。
陰河井口處,柳仙以蛇身盤轉著,似乎在指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