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單信這個沒出大招就被坑死了的反派到底是想搞什麼,我一直帶著疑惑的,卻沒曾想,他一直在找的人,居然是可以殺死蛇胎的人?
手不自覺的撫了下小腹,柳仙嘴裏的蛇胎,自然不是普通的蛇胎。
前後兩任螣蛇也好,泰龍村那些怪事,或者其他人,對於遊家血脈和神蛇血脈交融的蛇胎。都有著極度的關注。
隻是小白蛇生而有靈,最先有蛇神護胎,等鱗片人大戰後蛇神消散,它自己也能化形,輕易不會被傷著,連建木根須都能當麵條吃,卻要找一個人來殺?
香港之行,那個金絲眼鏡曾經提到過,泰龍村生吃人蛇種,是在找一個人。可似乎一直沒有找到,養人蛇種的事情就被製止了,可能外婆知道了他們的計謀。
現在想來,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死得太早了,搞得我們現在完全靠猜謎。
但什麼人,居然能殺死我腹中的蛇胎?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他不是還沒好嗎?怎麼可能逃脫,又是怎麼帶走了那具無魂之體?"白水雙眼閃著幽光看著柳仙,接連問出幾個問題。
本就臉色不大好的柳仙,獨眼裏有什麼閃了閃,卻隻是道:"是下陰河之後。他跟無魂之體都被拘了過來,後來看到窫窳的屍體和那些鱗片人,他開始害怕才交待的,就今天早上。"
"他怎麼會帶走那具無魂之體的?"白水聲音發沉,定定的看著柳仙:"你若不相信我們,可以明說,不用如此。"
柳仙猛的抬頭,怔怔的看著白水,獨眼裏閃過絲絲瘋狂的神色,卻終究沒了再開口。
我拉了拉白水,朝柳仙輕聲道:"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才行,房三口體帶蛇毒,雖然能隱身卻也跑不了多遠,更何況還帶著那具無魂之體。"
這房三口怪不得叫這個名字,三口三口,一張嘴何止三套說法啊,還能蠱惑愛子心切的柳仙。
他是蛇鬼祭祀,能剝人頭蛇的皮來隱身,自然知道很多蛇的本性。
如若沒有那具無魂之體,柳仙或許已然接受了喪子之痛,可再看到那具無魂之體,怕是會又有其他想法吧,畢竟是雙生,一個已然身死,一個卻有身無魂,而且紀家作為診金給我,本就是預備將阿得的陰魂附上去的。
能發生什麼,自然是一想就明白的。
怕是那房三口說了什麼蛇鬼祭祀的秘法,可以引阿壯的陰魂附在雙生的那具無魂體上,才惹得柳仙心動。將那具無魂體給了他,同時給了他機會逃脫。
畢竟引著血脈相連的雙生子陰魂附上去,比阿得一個外人的陰魂更容易,對於柳仙而言,完全等於阿壯重生。
我們終究不能去理解柳仙的喪子之痛,加上最近事情太多,所以才放鬆了警惕。
白水看著柳仙,並未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帥哥對著身上的藤裙拉拉扯扯,朝我眨了眨眼:"我去給白水大神找衣服,在外麵等你。"
等他們都走後,那些大蛇都開始順著陰河去找了,隻剩我和柳仙對立而站,她朝自嘲的一笑:"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太過自私,所以才壞了事?"
"不算吧。"我撫著小腹坐在陰河邊。直接穿著衣服下到水裏,死命的搓洗,我可是剛從屍堆裏爬出來的:"那具無魂之體本就是你生下來的,你想怎麼處理,你自然有著絕對的主權。而白水將房三口給你。也是想讓你對於單信的仇恨有個發泄口而已。"
柳仙嗬嗬的低笑,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整套衣服扔到河邊的石頭上,自己卻靜靜的坐在那裏:"我有時想,如果在阿壯生吞肉蛇時,我將他殺了,他的結局是不是會好一些?也許後麵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我自然明白她的不忍,可阿壯做什麼都是事先設計好的,背後設局的人就是宋媛和單信。
用力的搓著手,我剛才還用手折斷過那死魚眼怪下麵的怪手呢,那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產生的,古怪得緊,總感覺手上會沾著不好的東西。
"沐浴露。"柳仙居然又掏了一瓶沐浴露扔給我,在我詫異的眼神中,挑眼輕笑道:"我又不是活在深山老林裏,難不成蛇洗澡就不能用沐浴露了?愛美之心,蛇也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