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龍村外似乎連月光都黯淡了許多,那隻巫狼不愧是天生嘯月的,對月光有著強大的控製力,所有的月光都聚攏到了泰龍村,皎潔的月光如同水一般灑在泰龍村那些屍婆影身上,讓它們極度的興奮,在如水的月光是遊動。
宋棲桐似乎並沒出手的打算,或者隻是來看一看自己日後的戰利品。
有時我不大能理解他們跟屍婆合作的方式,大家似乎都隻是為利而聚在一起,並沒有直接的合作關係。也不會相互救援,就像螣蛇不會救遊昊,巫狼也不會救螣蛇……
我們都在等他們露出底牌,可他們卻似乎一直有著許多牌。
宋棲桐隻是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小白,露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神色,似乎有點矛盾又有點嘲諷的道:"這就是雲舍給你生的那個孩子?那個預言中能吞食建木根的"惡龍",最後毀滅建木的蛇胎?"
我不知道這是我第幾次聽到這個預言,可吞食建木根卻是要用小白的命去換的。
連毛晚行都會問我舍得嗎?
我確實舍不得,所以我不會!
白水冷哼一聲,看向宋棲桐的目光變冷。他卻哈哈大笑道:"神蛇血脈傳承並不難,何必執著。華胥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她不死不滅,有著女媧之血,與你產下新的人類是最好的結果。而且你應當知道,建木通無象,可觀過去未來,所以華胥出來跟你產下人類,這是已然是屍婆可以看見的。"
預言、注定、輪回、周而複始……
我聽著心裏一陣煩躁,但屍婆沒看到我還活著嗎?那它也不是萬能吧?
白水冷哼一聲,那顆燭陰牙衝了出來。卻並不是對著宋棲桐,而是對著他與巫狼身邊的空地。
巨大的燭陰牙掉落,卻定在了半空之中,有著一道透明的身影閃動著,似乎在死力撐著那顆燭陰牙。
"跟房三口一樣的蛇鬼祭祀嗎?"白水冷冷的看著那顆燭陰牙下的透明身影,手間慢慢抬起黑色的燭陰蛇丹,引動著燭陰牙,黑氣慢慢圍繞著那個透明的身影,跟著突然傳來一聲低吼之聲,那個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了,宋棲桐養著的死亡之蟲將那道身影吞下,跟著迅速離開。
宋棲桐臉帶怒意的看著白水:"山鬼是最後的上古神裔了,隻要她們離開,整個世界都會開始陷落,再無神跡,而你是唯一的神蛇,所以後續就得由你來延續,況且還有缺口等你來填呢,難道你就不想成為媧祖那樣的存在嗎?"
說完,他跟著巫狼離開,那些月光依舊聚攏在泰龍村,也許他們過來就是想催著月光讓這些屍婆影變得強大。
"大家洗洗睡,該幹嘛幹嘛。"帥哥毫不在意,借著狐影回了房間。
懷裏的小白"啊啊"的亂叫著,亮油油的小眼睛裏閃著精光。
白水收了燭陰牙,伸手戳了戳小白的臉,雙眼沉沉的看著我道:"華胥借著屍婆影迷惑心智時,你看到的人是誰?"
我心中一動,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誰?"白水卻依舊執著的看著我,手撫過小白的臉頰:"你還記得我從坑邊將你拉上來時。你旁邊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人嗎?"
在白水嘶吼著將我們喚醒時,我確實看到小白閃動的身影從我身邊拉出一個人,可當時我並未多想,以為隻是幻影。
這時被白水問起時,我才猛然醒悟,那並不是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人,因為小白從我身邊拉走了一個人。
而且那個坑也存在,月光也存在,隻不過在我眼裏看起來被放大,變得美好而讓人向往而已。
白水懷裏的是華胥,那麼,那個將我抱在懷裏的又是誰?
帥哥嗎?可他傷重並不能動,就算是迷惑心智也不可能有違常理。
見我眼帶疑惑。白水卻隻是伸手將小白抱了過來,並未追問,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條蛇骨遞給我道:"華胥過於古怪,螣蛇還是別跟她放在一塊的好。"
我接過螣蛇的蛇骨放入血蛇鼎中,腦中卻依舊因為白水那個問題而感覺到不解。難不成得問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