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懷一上來,白水朝我吻了過來,幫我憋著氣,腳底的冰立馬融化。
潭水冰冷,白水將我緊緊護在懷裏,用他刻意改變的溫度暖著我的身體。
我們一入水,上麵就傳來諸懷驚恐的叫聲,然後傳來水壓感,明顯諸懷又被塞入了潭中了。
在水裏,白水完全是老大,隻不過這個水潭更像一個井,一個漆黑且深不見底的井,寬度也就夠兩人回轉,真不知道諸懷是怎麼被塞在裏麵這麼多年還活著的。
白水一手將我護在胸前,一手托著蛇骨石照明,石壁之上畫著許多符紋,映著蛇骨石就在漆黑的水中,依舊閃著腥紅的光芒。
隨著一點點下降,水越發的黑,就算有蛇骨石照明,也看不見腳下有什麼,隨著諸懷被塞進來,那種低喃聲好像消失了。
便奇怪的是,隨著我們下沉,水壓並沒有增加,反倒好像減少了,有一種在空氣中朝下落的感覺。
“是弱水。”白水突然抽出一個好像鱗片穿成的袋子,隨手一抖,抱著我跳入了袋子中:“上次窫窳死於肉咒,你讓著魂植將血肉吸盡,可他的鱗皮還在,華胥在陰河下麵的時候,我就讓她和白思穿起來了,用的是她的頭發。弱水不勝舟芥,鴻毛不浮,萬物沾之則腐爛,隻有窫窳能出入,所以就算是鱗片人進出弱水也得獻祭。且無物可取,遊媚居然取了弱水將建木困在中間,當年也下了不少功夫。”
這是他第二次明確對遊媚表示認同,我詫異的抬頭看著他。
從知道是遊媚在黑門內獵殺神蛇之後,我跟白水從未正式麵對過這個問題,就算在我變成屍婆身,或是用到巫麵時,白水都會避開提到那個名字。
可現在白水卻主動提起,就好像他能正視我跟他之間,真正的仇恨一般。比他上網查套路,或是刻意帶我在青要山看美景,或是在溫泉裏跟我纏綿都讓我感動。
“有些東西或許藏於靈魂深處。”白水低頭與我對視,給我渡了一口氣後,勾起嘴角輕笑道:“我了解你,透過你就能看到遊媚的本性。或許當年遊媚也有著跟你一樣的無奈,她並不想做那些事情,卻又不得不去做。我也過想,我娘的蛇骨在這麼長的時間裏都變在了陰河石化了,可另處十條蛇骨卻保藏得很好。蟲崖為了藏住那十道神蛇魂,每一代都花費了不少心思,才讓它們神魂不滅,保存至今。如若是單純的想殺了他們,沒必要再做後麵這些事情。”
手輕輕抱著白水,我們的身體在不知道還有多深的弱水中下沉,可我卻想就這樣一直沉下去吧。
白水能正視麵對我是遊媚的轉世,證明他能接受我的全部,而是跟以往一樣避開。
我們裹在窫窳鱗皮縫成的袋子裏,緊緊相貼,有著白水刻意製造的溫度,好像兩個裹在同一個繭裏的蠶寶寶。
四周一片寂靜,窫窳鱗片縫成的袋子裏,蛇骨石幽幽的光芒照著我們,每隔一分鍾左右,白水就給我渡一口氣,氣氛又是曖昧又有點憋屈。
就在我們以為這下沉還要許久時,突然腳下一頓,跟著原本絲毫都無的壓力突然朝我們壓了過來。
白水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然後將我拉了出來。
一出來卻見我和白水站在以同樣漆嘿的石板砌成的井底,可整個井底空蕩蕩的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但夏荷明顯感覺到建木神魂在下麵的啊?又是用諸懷堵,又是借弱水壓,怎麼什麼都沒有。
這下麵沒有弱水,也沒有空氣,如同落入一片真空之中,我依舊靠著白水時不時渡上一口氣撐著。
我們轉眼四顧,石板光滑,連個凹凸都沒有。
就在我跟白水不知道找什麼時,突然傳一聲沙啞的咳嗽聲,就好像老人半夜在沉睡中發出的那種。
隨著這一聲咳嗽之後,整個井底的石板都跟著咳嗽了,一聲一聲的,好像有著許多垂老的老人在我們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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