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攻城略地,彼此迫不及待的擁抱和占有(萬更二)(1 / 3)

學校已經在陸陸續續安排實習的事情,藝術生上崗實習比較早,小胖和李冉已經落實了實習工作。

校企推薦,嘉意還在躊躇,因為那家公司在s市。

不在榕城,靳慕蕭回來的話,不能及時看見她的人。

晚上,老時間,給靳慕蕭打電話,準備問他關於實習的事情。

可那頭,一直都沒有人接聽,打了將近三通,皆是無人接聽。

嘉意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點,徐助理應該還沒休息,給徐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問:“徐助理,今天你聯係過二少嗎?電話打不通。”

那頭的徐子行微滯,握著手機的手頓了下,卻是不著痕跡的道:“白天交代工作時還在的,太太,你不必擔心,二少不會出事。”

嘉意“哦”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喃喃:“或許在忙。打擾了,徐助理,再見。”

美國,馬薩諸塞州波士頓市,麻省總院。

化療室裏。

3號病房的病人是全院最聽話的。

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積極配合治療,對於可怕的化療,也從未臨陣脫逃。

麻省總院的院長,以及權威的癌症專家,對這個病人照顧有加,可能是特殊人物,全院的護士也被通知下來,3號病房的病人,要好好照顧,不能有任何差錯。

潔白的病chuang上,男人眉心緊蹙,麵上汗水淋漓。

一場疼痛難忍的化療結束,男人麵色慘白,可他的下巴光潔,眉目幹淨明亮,病號服穿在身上,硬是穿出了燕尾服的質感。

這個男人,有點冷,讓人聯想起清冷的寒月,倨傲而優雅。

他是整個病區最好看的病人,無論年輕女護士,還是中年女護士,無一不喜歡他的。無需特意吩咐,都已經爭先恐後的過來照料他。

他的手術,不知道安排在什麼時候,專家組還沒有下決定,至於他本人,也似乎並沒有做好手術的打算。

女護士將病房裏的,病人的手機拿到休息室,遞給他,用英語和他交~流:“靳先生,您的手機響了三次。”

男人修長蒼白的手指,接過那沉重的手機,打開,未接來電裏麵,有三通電話,全部來自一個人,他的小女孩兒。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修長手指,點了重撥,打過去。

那頭的小女孩兒,還沒有睡著,電話被光速接起。

他累得,幾乎說不話來,隻想聽見她的聲音。

那頭,小女孩兒清甜的聲音在問——

你在忙嗎?剛剛打你電話沒人接。不知道為什麼,我這些天總感覺不對,眼皮跳的很厲害。你沒事吧?

他還沒有緩上一口氣,小女孩兒擔驚受怕的繼續問——

老公?你沒事吧?

靳慕蕭沉了沉聲音,終是開口,聲音沙啞而無力,透著虛弱。

“乖乖不要擔心,老公沒事。老公還在科羅拉多大峽穀,這裏信號不太穩定,所以剛剛沒有接到乖乖的電話。”

那頭的小女孩兒,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卻凶巴巴的提出了一個要求:“那你以後每天的這個時候,要給我一個電話,否則,我不放心的。”

很奇怪,嘉意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可現在卻像管家婆一樣的管著靳慕蕭。

靳慕蕭的笑容明媚而溫柔,隻說:“好。”

嘉意告訴他:“學校安排了去s市的校企實習,可能要去兩個多月的樣子。”

靳慕蕭沒有反對,他的小女孩兒遲早要麵對社會,萬一他……

他沒有再拒絕,比往前每個瞬間,都希望他的小女孩兒能夠迅速成長,變得堅強。

漸漸地,全院女護士都發現,這個點的時候,3號病房的靳先生,會準時打一個電話,通話對象,也大概是同一個人,從未間斷過。

他打電話的時候,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著,所有淩厲都軟化,笑意柔軟而清明。

她們私底下猜測,靳先生可能是打給他的太太,亦或是,關係很好的戀人。

因為,從靳先生進麻省總院以後,除了他在打電話時,能見著一絲絲的微笑,很多時間,這個男人都是異常嚴肅沉默的。

靳慕蕭靠在病chuang上,修長幹淨的手指輕撚著眉心。

他的小女孩兒說,榕城那裏一直下雨,其實他沒告訴她的是,他所在的地方也在下雨。

外麵晴空明朗,他心裏的雨,下的像要衝毀整個宇宙一般。

很多很多次,他幻想著和他的小女孩兒重逢的畫麵。

……

剛到s市實習,忙的焦頭爛額,可每晚必等的那個電話,從不含糊。

哪怕是困了,也會強撐著,等到靳慕蕭的電話才肯睡。

他的小女孩兒和他說,關於s市的事情,和他說關於工作上的事情。

他也和他的小女孩兒說,關於美國一些旅遊勝地的美景,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他說的很流暢,聽不出一絲撒謊的嫌疑。

小女孩兒很單純,很容易被騙過去。

……

嘉意下班,和小胖在公交站台等著,兩個人手裏拎的,都是滿滿的一大袋。

s市的公交車還真是難等,她拎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十分壓重,好不容易來了輛公交車,裏麵的人還黑壓壓的,看的她就心底發慌,好在她穿了平底鞋,否則真是難以想象蹬著細細的高跟鞋如何擠上來。

轉眼,已經是四月的天,和靳慕蕭分別的日子,已經是第56天。

四月的天,應該不算熱,可是周圍的空氣讓嘉意幾乎窒息,胸腔裏都是悶悶的,每到一站,下去的乘客很少,還有稀稀疏疏上來的乘客。

公交車開出一段距離,嘉意的心越發突突的跳起來了,不知是悶的還是昨晚沒睡好。

她的思維還沒有拉扯回來,車廂狠狠的晃動,嘉意心裏劇烈一跳,眼神還沒有看清楚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鼻子就聞到了強烈的汽油味。

她耳邊隻有乘客的呼喊聲,還有某個不知名的細微爆裂的聲音,她感覺到車窗的玻璃被人砸開,細碎的玻璃劃到了她的手臂上,緊接著,整個人倒了下去,意識崩塌的最後一刻,她感覺後背也被什麼撞上了,悶哼了一聲,閉上了雙眼。

耳邊,最後似乎聽見了小胖的慘叫聲。

……

靳慕蕭接到消息,是連夜從美國直接趕到s市的,徐子行亦是從榕城連夜匆匆趕到。

s市第一人民醫院正在對今天下午,由於公交車事故受傷的患者進行身份查核和聯係家屬。

徐子行到了前台就問:“有沒有一個叫宋嘉意的傷者?”

女醫生翻了一下登記表,連忙說:“哦,有這個人!她傷的不輕正在搶救!你是她什麼人?趕緊跟我過來簽字!”

徐子行是親眼看見,嘉意滿身是血的躺在病chuang上被一大群醫生和護士迅速的推進了手術室。

……

靳慕蕭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將近20個小時以後。

時隔將近兩個月,徐子行再見到靳慕蕭,發覺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不知是因為病情還是因為太太出事。

可他的身影,明顯比往常,更加的清瘦。

……

嘉意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靳慕蕭一直守著她。

中途,好幾次,徐子行因為擔心他的身體,都希望他能去休息,這裏由他看著就行,可這個男人,緊緊握著小女孩兒的手,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

徐子行想,二少可能連治療都沒有結束,聽到太太出事的消息,就立即從美國連夜飛了過來。

這樣的不要命,幾乎讓人難以想象。

第四天的清晨,chuang上的人,手指動了動,靳慕蕭一個激靈,急切的看著chuang上似乎要醒來的小女孩兒。

背上的痛楚讓她清晰的記得昏迷前一秒,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交車失事,這樣的事情都能被她遇上,她的生命非得是以這樣慘烈決絕的方式走下去的麼?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嘉意看見了白光,記憶裏那清冷的輪廓,以及清寒的長眸。

她忍著劇痛抬手,撫上麵前不遠處那副並沒有過多表情的臉龐,溫涼的觸感,讓她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不是做夢。

她閉了閉眼睛,手掌就要滑落的瞬間,被那人的手掌輕易截住,穩穩的交握住。

這下,真的清醒了。

小女孩兒的聲音因為整整兩天沒有說話,顯得略微沙啞沉重。

“老公……”

小女孩兒輕飄飄的喚了他一聲。

沒有想象中的慌張,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隻是仰視著他靜靜的喚他。

徐子行已經去叫醫生了。

靳慕蕭捧住她的手背,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歎息:“乖乖,不怕。”

她的後背有些撕扯的疼痛,想要起身,卻隻能僵硬的側躺在那裏,看著他默默的說:“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的。”

嘉意的小手,僵持著動作,盡量不拉扯到後背的傷勢,緩緩覆上他清瘦俊雅的臉龐,他的眼底,有很明顯的紅血絲,麵色暗白頹然。

很顯然,已經守了她很久。

心裏驀地一陣疼,難過的說:“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從美國趕回來。”

這個男人,明顯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眼睛下麵,泛著青灰色,一定是從美國那邊,連夜趕過來的。

靳慕蕭把她的小手放好,柔聲道:“隻要乖乖沒事,老公不要緊。”

嘉意點了下頭,眼眶裏,濕~熱。

背後還在火辣辣的疼,像是燒灼。

想起小胖,緊張的問:“對了,小胖呢?她和我一起的,受傷了嗎?”

靳慕蕭安撫著小女孩兒,“放心,她已經沒事了,隻是傷了胳膊。人已經醒了,在隔壁休息。”

嘉意這才心安。

公交車發生意外,誰也沒有料到。

嘉意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你還走嗎?”

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兒,讓靳慕蕭看一眼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