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我找回來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你重新在一起?”
嘉意一瞬不瞬的盯著正在用餐的男人。
靳慕蕭拿著刀叉的手指,頓了頓,將刀叉放下,坐在位置上,微微仰頭看她。
“你的戒指找回來,和我有什麼關係?”
蘇碧也跟著說:“對啊,你戒指找回來,慕蕭就要和你重新開始嗎?你這是什麼歪理呀……”
“……”她咬了下唇,然後說:“我沒有。我隻是想說,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
她豎起手指,真的隻要一次機會。
那麼卑微的求著他,要和他重新來過一遍。
和宋陸北在一起的時候,有過患得患失,可從未這樣為了愛一個人而這樣卑微過。為了這個男人,她連僅剩的尊嚴都不要了。
靳慕蕭抿唇,蹙眉,明顯的不悅,對蘇碧說:“你慢慢吃。我回去了。”
蘇碧“哎”了一聲,靳慕蕭已經起身,她卻還沒怎麼吃,等靳慕蕭起身走開,瞪著嘉意說:“你還要纏著他到什麼時候?你沒看見我們都不歡迎你麼?”
嘉意拔腿就跑到靳慕蕭身前去,她雙臂張開,攔住他的去路。
靳慕蕭眯了眯眼眸,對她的不自量力,覺得有些沒轍。
“丫頭,我想走,你覺得你能攔得住?”
嘉意急急地說:“我沒有想要攔你,我隻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
“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要怎麼說?”
嘉意太急了,壓根沒察覺到那個稱呼,“丫頭”,也沒有注意到,靳慕蕭說那句話的時候,連自己都從未察覺的柔軟。
她仰著小臉望著他,把戒指取下來,賭最後一次。
“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那請你把你的戒指也收回。”
靳慕蕭挑眉,“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可你不要我了,還要我戴著它做什麼?攔我的桃花嗎?”
他啼笑皆非,覺得這個丫頭,伶牙俐齒了不少。
“那就丟掉吧。”
說完,他就要離開,嘉意愣在原地,忽然轉身拽住他:“不行!”
靳慕蕭扶額,頭疼的笑:“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你說吧,到底想要我怎麼樣,你才肯離開這裏?”
嘉意把戒指遞給他,真的在賭了,小臉上帶著背水一戰的準備,抿著唇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沒有一點在乎我了,就把……就把這枚戒指丟到泳池裏。我不會……不會再去找。隻要你舍得丟,我就……我就舍得徹底離開你。靳慕蕭,我的心現在很疼,隻要你再傷害一次,它就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的眸子裏麵,氤氳著霧氣,嘉意知道那是什麼,不爭氣的眼淚。
靳慕蕭的眸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深寒,他抬手,捏住她手裏的戒指,不知道是問她的,還是問自己的,輕輕的說:“想好了麼?”
嘉意落著眼淚,重重的點頭,“嗯。”
他將戒指緊緊攥在了掌心裏,嘉意的心也提了起來。
她怔怔的望著他攥成拳頭的手掌,裏麵,那枚戒指,關乎這他們的命運。
一分一秒,仿佛都在變得緩慢。靳慕蕭眸子裏,暗沉無邊。
嘉意抽噎著,傻乎乎的瞪著眼睛盯著。
仿佛在某個未知的下一秒,他真的要把戒指丟掉。
忽地,靳慕蕭一個動作,弧線優雅,嘉意的心,在瞬間落入穀底,閉上了眼睛,將臉轉了過去,眼淚在刹那,肆~意落下。
靳慕蕭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他丟戒指的手掌,緊緊的攥著。
嘉意終於支撐不住,雙手捂著臉,哭出了細弱的聲音。
她連看那戒指被拋下泳池的弧度都沒有了。
隻聽見男人清寒的聲音:“現在,你信了嗎?”
嘉意蹲在地上,吸著鼻子哽咽的支支吾吾的說:“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會走的遠遠的……”
再也不會見他了。
靳慕蕭麵色波瀾不驚,“那是最好。”
然後,他真的走了。
蘇碧走過來的時候,對蹲在地上的嘉意說:“宋嘉意,我要是你,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蘇碧分明看見,靳慕蕭壓根沒把戒指丟出去。他握著戒指的那隻拳頭,就沒鬆開過。這個膽小鬼,連看都不敢看。
女人怎麼可能看不出男人究竟愛的是誰?這些天來,靳慕蕭分明就是故意氣宋嘉意走的,可那細微冷漠的關心裏,分明就是放不下。
嘉意蹲在地上哭,終於慢慢抬起臉頰,咬著唇笑道:“你現在終於滿意了?祝你們白頭偕老!”
吼完最後一句,她迅速起身,跑了。
蘇碧望了眼那池水,嘀咕了一聲:“靳慕蕭到底在搞什麼鬼?”
然後,踩著步子也走掉了。
……
嘉意哭了一晚上,哭的喉嚨發幹,接了水去燒水喝,空調太冷,她打高了一些,下半夜,根本也睡不著了。鬼使神差的從房裏走出來,邁開步子想要去遊泳池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