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溫流將話說完,車門關上的聲音已經傳來,車裏哪裏還有他人的身影,隻有他自己被拋下了。
……
浮瓷蘭小鎮上,街邊路道的牆壁上,都是畫壁,風格多樣,想來在這裏留下畫作的畫家,不在少數。
尹清歡看著那一幅幅畫壁,腳步漸漸放緩,置身在這些藝術家的創作裏,有的張狂,有的刻意收斂卻難掩心中的放縱……在這裏,所有的創作都是有意義的,哪怕隻是隨筆一勾,也有它存在的意義。
最後,她的腳步停下,看著眼前這幅畫壁,久久沒有動靜。
牆壁上畫的是一個被困在牢籠裏的女孩,她目光呆滯的看著遠方,而她的身後,是另一個女孩的靈魂,無聲落淚。
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那個哭泣的靈魂,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尖刀,刀口對著的方向,是她的心髒。
路易斯順著女人的視線看去,當即皺了皺眉,表示道:“我不喜歡這幅創作。”
尹清歡沒有看他,目光凝視著壁畫,不曾轉移,唇動了動,輕聲問道:“為什麼。”
“說不上來的感覺,絕望與走不出的困境,壓得人喘不過氣,難受窒息。”
絕望,困境,難受,窒息……
好像這麼看,的確如此。
尹清歡自嘲勾唇,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不這麼認為。”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插入,打斷了路易斯對畫壁的看法。
尹清歡不為所動,聽著那從不遠處靠近她的腳步聲,她緩緩沉下眸子。
戚言商走到兩人麵前,目光從未從女人身上撤離。
路易斯對於男人的不認同來了興趣,他溫笑而問:“這位先生,你有什麼看法?”
每個人對於藝術的理解都是不同的,對於設計師而言,聽取不同人的藝術見諦,也是一種融合與學習。
隻見男人薄唇微掀,字音輕柔卻又擲地有聲——
“新生。”
路易斯不解,新生?
這幅壁畫哪有新生可言?
就在路易斯想要再交流時,沉默著的女人悠然出聲:“注定毀滅的新生。”
這就是,她的感官,她的認知。
隨著尹清歡的話音落下,三人皆陷入了沉默。
直到——
“消極藝術,少看為妙。”
顧溫流戴上墨鏡,對這幅讓三人持有不同觀點的壁畫表示了深深的厭惡。
要顧小爺說啊,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那麼多,這些藝術家怎麼就挑著暗黑作品不放了?
就不能積極向上正能量一點嗎?
好好的一個女孩,為什麼要關在牢籠裏。好好的一個靈魂,為什麼要哭泣,還拿著刀要自殺?這種消極文化,很容易帶歪小朋友的。
對於顧溫流的評價,三人再度選擇沉默。
果然,什麼樣的人看什麼樣的藝術。
尹清歡勾了勾唇,轉身繼續往前走,看到了一家手工首飾店鋪,好像還有點意思。
進到店裏,一位老人正在用雞毛撣子掃去櫥櫃上展示品的灰塵。
看著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路易斯正要跟著進來時,顧溫流叫住了他——
不等顧溫流將話說完,車門關上的聲音已經傳來,車裏哪裏還有他人的身影,隻有他自己被拋下了。
……
浮瓷蘭小鎮上,街邊路道的牆壁上,都是畫壁,風格多樣,想來在這裏留下畫作的畫家,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