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層是一個大型會議室,一排排的桌麵上此時擺滿了瓷器。
南老看了一眼,對身後的眾人說,“各位,情況大家都了解了,我們開工吧。一人一排,鑒定完就繼續下一排,速度快的朋友就辛苦些。”
眾人齊應聲,然後各自走向一排。溫婉年紀小和大家也不熟,於是走向最後一排,虞蕭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
兩人並肩而行,溫婉先憑著最近學習的知識鑒定一下,然後右手再拿起裝模作樣一番,其實是驗證自己所學是否真的有用。連續鑒定了好幾件,很遺憾都是普通的瓷器。虞蕭見她漫不經心地樣子,終於忍不住了,“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什麼不許淩芽告訴我?”
溫婉側目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男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與其從別人處得知,不如自己說,於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手上鑒定卻絲毫不減,說完時就已經看完十來件瓷器了。
虞蕭聽完臉沉似水,卻沒有發火,“這件事情,我會讓他們給你一個交代。”
“不用了,我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算了吧。”溫婉並不在乎。
“不行,我的人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欺負的。”虞蕭說得斬釘截鐵。
溫婉挑挑眉看著他,虞蕭立即醒悟道失言,竟然把心中所想說了出去,不由訕訕,顧左右而言其他,指著瓷器轉移話題道,“你鑒定這麼快,不會有失誤吧?”
“你懷疑我的能力?”溫婉沒有追究他的失言,有些事她不是不明白,隻是不願意挑開這層紗,雖說她已經決定忘記一切重頭開始。可是過去畢竟存在過,不是說忘記就可以立刻忘記的,她需要的是時間。虞蕭對待她的點點滴滴,她看在眼中記在心裏,卻還是無法動心,不是他不夠好,是她的心太小,前麵的人移不走,後麵的人永遠住不進來。也許未來某一天,她會徹底放開,但很明顯不是現在。
“當然不是,你的能力我已經見識過了。”
溫婉但笑不語,蹲下!身子,目光與桌麵齊平,認真觀察眼前的這件瓷器。虞蕭站在她身後,麵露失望,雖然是他主動轉移了話題,可是溫婉如此不在意,雲淡風清的模樣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一點兒受傷,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栽了。
溫婉觀察了眼前這件瓷器許久,這是一件葵口筆洗,裏藍外紅底部施土恰如清漆,全手工製胎體,鐵胎,以還原銅為著色劑,富麗堂皇,雖然她暫時看不出時代,但明顯是一件精致完美的古董。
看了半晌她終於伸出右手小心翼翼摸上瓷器,果然如她所料,淡淡的藍光呈現,如果自己的推斷沒有錯,光芒代表年限,藍光應該是距今一千年左右,那就是北宋。
宋代有五大名窯,鈞窯 、汝窯 、官窯、 定窯、 哥窯。看這件筆洗藍若晴空,紅似火的特性,應當是五大名窯之首鈞窯所產。
直起身,正撞上虞蕭複雜莫變的臉色,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事。”虞蕭恢複正常表情,指著麵前這件瓷器問,“這件有來頭?”
“若我估計得沒有錯,這應該是鈞窯最盛時期北宋所產。”
“北宋鈞窯!”即使對瓷器了解不多,虞蕭還是知道,宋朝五大官窯的大名,鈞瓷,價值連城啊。
“家有萬貫,不如鈞瓷一片。”這句話說得就是鈞瓷,鈞瓷始於唐盛於宋,自宋以來,鈞瓷一直被皇家定為禦用珍品,隻能皇家使用,不許民間收藏,享有“黃金有價鈞無價”的盛譽。
沒有想到眼前這件不起眼的瓷器竟然來自鈞窯。
溫婉招手示意站在這一排前麵等待的警察過來把瓷器捧出去,放眼望去,別人都還沒有收獲,讓她拔得頭籌,看來她的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