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運行後不上反下,直到停在最底層,沐希捷率先走出來,對溫婉解釋道,“虞總今天的會議很重要,可能會開得比較久一些。本來可以安排你去虞總辦會室等待,不過現在不太方便,我就自作主張,先安排你來毛料倉庫見見大家。溫小姐,不會見怪吧?”

“當然不會,你這樣安排很好,對大家都好。”溫婉知道他說的不方便是指蘇若芊,正好她也不想見,雖然她們之間沒有交集,可是莫名的她就很不喜歡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蘇大小姐。

沐希捷在心中暗暗點頭,這位高薪請來的特約賭石師,看來性子著實不錯,以後不用擔心太難相處了。一邊走,一邊為她介紹宸宇集團當前的賭石師團隊。

宸宇集團做為五大珠寶財團之首,現有的賭石團隊自然是最優秀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沐希捷簡單介紹了一下,重頭之重介紹的是如今團隊的領袖人物,五屆賭聖,司徒銘仁。

每三年一屆的賭王大賽是賭石界最豪華的盛典,無論是誰,無論多高多低的水平都可以參加賭王大賽,大賽分預賽,複賽和決賽,曆時八個月,近萬人的盛事,最終脫穎而出僅僅三人而已。近二十年的賭王大賽成就的人物更少,最大的贏家自然是蟬聯多年賭石大賽之首的前任賭王翡翠王,以及新上任的翡翠女王徐媛媛,這兩人又是師徒關係,互相肯定了對方的實力。

而除了這兩位,賭石界最不可忽視的一位就是司徒銘仁,五屆賭聖,這名頭聽著很不了起,其實卻是一位悲情人物,任誰做了五年老二,也高興不起來。如果說之前幾屆他輸給了翡翠王,是實力問題,那當他上一屆賭石大賽,輸給了翡翠王的徒弟,初出茅廬卻一戰成名的徐媛媛,就是運氣問題了。

但不管如何理解,那一戰他的確是一敗塗地,賽事結束,司徒銘仁當場就宣布,從此息賽,不再參加賭石大賽。對此決定,有人支持有人理解有人惋惜,更多的人卻認為是司徒銘仁丟不起這個臉,去和一個女娃娃爭第一。

介紹到這裏,沐希捷苦笑一聲,“不管別人怎麼說,新一屆賭石大賽結束之後,賭聖之名再不能冠在司徒老的身上,對他也許無所謂,對宸宇集團卻是致命的打擊。一個高端的翡翠珠寶公司,沒有一位成神級的賭石大師坐鎮,很快就會凋零落後。宸宇作為行內第一,沒有請來翡翠王已經是最大的損失,如果連賭聖都沒有,也就再沒有資格稱第一了。”

沐希捷說得唏噓不已,溫婉卻似懂非懂,賭石大賽也許真的很重要,這一切卻和她沒有關係吧,她隻是來做一名普通的小員工,賭賭石,賺賺錢,還還人情,賭石大賽什麼的,離她太過於遙遠了。

沐希捷見溫婉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急得直撇嘴,一副心事重重卻不知該如何細說的模樣,溫婉卻停止了腳步,看著麵前的這扇緊閉的門,輕聲提醒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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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宇是翡翠業之首,自有的倉庫自然非同凡響,溫婉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等真正見識到了,還是大開眼界。大,高,多三大特點囊括一切。幾百平方的地下倉庫被打通,高達二層樓的空間,卻完全沒有空曠的感覺,因為四周擺著密密麻麻全是鋼鑄的架子,分上中下三層,而架子上全部都擺放了賭石毛料,大小依次由下到上,放眼望去,完完全全被毛料包圍了。

離架子不遠是休息的沙發,沙發配有桌子,上麵擺放一些小用品與工具,不太像工作的地方,應該是為了讓賭石師們有個舒適輕鬆的環境。

再往裏才是解石區,大小型解石機都有。此刻一架小型解石機正在運作,四周圍滿了人,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即將解開的毛料上,邊看邊小說議論,對於他們四人的到來,似乎都沒有發現。

沐希捷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看來這些人對溫婉的排斥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不過也可以理解,以溫婉的來曆與經驗,實在不足以引起這些已經在賭石界各有名氣的賭石師們的重視。就連自己,初見溫婉的一瞬,一樣產生過動搖,實在不相信這般年輕靚麗的女子會賭石,且實力不俗。

隻是他跟隨虞蕭多年,對他深有了解,知道虞蕭從來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溫婉就是再漂亮十倍,也不可能得到虞蕭如此青眼,甚至生出了那樣的念頭,這位溫小姐絕非簡單。這才按下了滿腹疑惑,對溫婉恭恭敬敬,

而麵前這些人,沐希捷彎起嘴角,腳隻有踢到了鐵板,才會疼。

溫婉並不知道沐希捷一瞬間已經生出百轉千回萬般念頭,她的目光就遠處角落裏的一位老者吸引了。老人閉目坐在沙發上,腰背挺得筆直,對外界的喧擾完全無所覺,雙手慢慢撫摸放置在桌麵上的一塊毛料,像對待情人一般,一遍遍不停歇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