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夜天越抓越緊,迫得她的身子一直往他這邊靠。
“王爺。”
“讓我抱一下。”
他伸出一臂,把她攬進懷裏,手掌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撫動。
“小禦兒,娶誰都不要緊,我們兩個會永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禦鳳瀾鼻子一酸,突然想哭。
這樣的承諾能隨便給嗎?一輩子,那是隨便可以給的承諾嗎?
“帝夜天,怎麼可以用染著我親人血的手抱著我,給我一輩子的承諾?你步步緊逼幹什麼?”她難受地問道。
他的手飛快地摁到她的心口,用力地往下摁,激動地說:“為什麼不可以?我就要往你這裏麵鑽,整個鑽進去,把你那些回憶全都擠走。最後隻剩下我,那時候還不能一輩子嗎?你就多朝我看看,多想想我們以前的事。”
禦鳳瀾扁了扁嘴,小聲說:“你有王妃了,別理我了。”
“王妃算什麼,小禦兒,你還不明白嗎?我終會有一天,坐在那裏去。”他一揮手,指向皇宮的方向,低低地說:“你會和我一起,回到家裏去。”
“家?”禦鳳瀾怔怔地看著他,喃喃地問:“我的家在藏心他們那裏啊!”
“不是,你的家在那裏,梨花宮,若水殿,錦鯉山,芳菲亭,雪梨林,你能不能多朝我看看?不要總是給我冷臉?”
“別說了。”禦鳳瀾抱住他的腰,哭著說:“明明說好的,你不要讓我想那些事。”
“那你看著我。”他輕捧著她的臉,輕輕地說:“小禦兒,你看著我。”
禦鳳瀾死死地閉著眼睛,這時候若睜眼,她就完了。
“看看我好嗎?”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眼睛,喃喃地說:“我會帶你去看雪,北方的雪很大,能淹到你的腿上,我會讓你坐在我的肩上麵,我還帶你去坐能裝下幾千人的大船,去海上捕鯊魚,采雪珊瑚。”
“夜天皇叔。”禦鳳瀾死死抓著他背上的衣服,不停地說:“不要說了,不許說了。”
她曾說過的話,她曾做過的夢,他居然一字不漏地記在心裏。她依稀看到了小小的她,光著一雙瑩白小巧的腳,穿著月白的裙子,在梨花樹下瘋跑,用稚嫩清脆的聲音叫他:“夜天皇叔,我聽說北方有很大很大的雪。你見過很大很大的雪嗎,就是能淹到我腿上的那種!你以後帶我去看那麼大的雪好不好?”
“夜天皇叔你知道嗎,在海上有一種船,可以坐幾千人呢!哇,船都不會被壓破的嗎?夜天皇叔,你以後帶我去坐那麼大的船好不好?”
這把稚嫩的聲音,猛地把她拽回了無憂無慮的年月。為什麼這些事會死死刻在她的心裏,被他的手指輕輕抹去了灰塵,現出鮮活的顏色來?
她好想回到小時候啊,有父母親的寵愛,有哥哥姐姐們的疼愛,還有隻要她去,就永遠在那裏的夜天皇叔,甚至,她還去找薄念傾玩。
曾經的一切都那麼美好,老天爺為什麼要收走她擁有的那些美好?
“夜天皇叔,你對我說的話,是假話吧。”她閉著眼睛,淚水瘋流,“夜天皇叔,你的王妃容不下我的。”
帝夜天越抓越緊,迫得她的身子一直往他這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