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夜天的手從她脖子後麵繞過去,把她摟在了懷裏,低低地說:“小禦兒,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禦鳳瀾抬起長睫,輕聲問道。
他沉默良久,動情地說:“謝你在一片血色之中,為我停留。”
禦鳳瀾的心微微一震,原來他是懂她的,知道她懼怕什麼,厭惡什麼。
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葉片被風吹得東搖西擺。
“入秋了。”他偏過頭,喃喃地說道:“我曾說過要帶你去看雪,茫茫白雪,至純至淨。”
“我等著。”她的雙臂環過他的腰,輕輕地說道。
雨越下越大,打得芭蕉葉東搖西晃。
酒樓裏生意比昨日清淺,因為她覺得昨日半價賣虧了酒,今日提成了雙倍的價錢,酒客們望而生畏,都不進來了。隻有兩三個冤大頭,老酒鬼,打著能賒帳的餿主意,坐在這裏賞雨飲酒。
奶娘很奇怪地看了一眼禦鳳瀾,一夜未歸,歸來之後神彩飛揚。
“奶娘,你看我的七葉毒草。這麼大的雨,那算是花露嗎?別把我的小王後給餓死了呢。”她有些惱火,用筷子挑動了幾濕漉漉的土壤,扭頭看向窗外的雨。
“哎喲,這麼個東西,我看著就害怕,你怎麼就拿它當寶貝呢,我看你還是趕緊把它還給那個藍眼珠去,我看著他也害怕,一身妖氣,別是什麼山裏成精的精怪……”奶娘嘀咕著,過來瞅了一眼,縮回去繼續做小衣裳。
“奶娘你不懂,這東西可寶貝呢,若開價一座城,也有人會要。”禦鳳瀾晃了晃手腕,開始打主意,“我把這個賣出去,它會自己爬回來,我就開一千兩銀子,我賣十回……”
“這個主意不錯。”奶娘眼睛一亮,趕緊過來說道:“反正這東西是活物,就算真逃了,也是主顧自己照顧不周。”
“我說奶娘,你就別跟著主子瞎起哄了,這東西就算真賣,也沒人敢買呀。”誅風好笑地說道。
“就是。”沐雨撇了撇嘴角,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削木枝。他在削桃木劍,掛在門上辟邪。
“十九夫人。”東福嬤嬤在外麵大聲叫她。
禦鳳瀾擰了擰眉,抬頭往外看,隻見這老貨撐著一把大油紙傘,伸長脖子往酒樓裏張望。
“嗬嗬,十九夫人兩日未歸,王妃很是掛念,所以讓老奴前來看看。”東福嬤嬤眨眨眼睛,快步跑進來,往四周張望。
“太子爺讓我在外麵住幾日。”禦鳳瀾笑了笑,繼續拔弄眼前的花盆。
“唷,十九夫人種花呢。”東福嬤嬤眨著三角小眼睛,湊近來看。
“對啊,牡丹花。”禦鳳瀾用筷子在土裏戳了幾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太子殿下喜歡牡丹香,我每日用牡丹香把自己熏得香香的,所以王爺特別喜歡。”
“哇……原來十九夫人這麼會討太子殿下歡心。”東福嬤嬤堆著一臉的笑,討好道:“十九夫人又聰慧,又漂亮,難怪太子殿下寵愛。”
帝夜天的手從她脖子後麵繞過去,把她摟在了懷裏,低低地說:“小禦兒,謝謝你。”
“為什麼謝我?”禦鳳瀾抬起長睫,輕聲問道。
他沉默良久,動情地說:“謝你在一片血色之中,為我停留。”
禦鳳瀾的心微微一震,原來他是懂她的,知道她懼怕什麼,厭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