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聞聞他們的手指。”她用劍托起那人的手指,讓薄念傾來聞,“你聞到什麼味道了?”
薄念傾毫不猶豫地蹲下去,湊到那人的指尖上聞了一下,眉頭輕皺。
“你們男人是不是應該熟悉?”禦鳳瀾已經想起這是什麼香了。
她和帝夜天在皇後的寢宮裏聞到過,她焚這種香,與兩個男寵翻雲覆雨。
薄念傾臉色有點古怪,看了看她,小聲問:“為什麼男人應該熟悉?”
“你們男人久經歡場,怎麼會聞不出其中的麝香、蓯蓉、還有鯨腺每一種香都能讓男人進入福天聖地的境界啊,三種摻在一起,簡直快活賽過神仙。”
禦鳳瀾不慌不忙地說完,扭頭看薄念傾,他已經一張俊顏漲成豬肝色,雙手垂在腿邊,怔怔地看著她。
“呃。”禦鳳瀾抿唇笑,小聲說:“嚇到郡王了。”
薄念傾一臉尷尬,低聲說:“不是,就是……”
“還是嚇到了。”禦鳳瀾笑笑,凝視著他的眼睛問道:“郡王,那匹馬的事,你當年真的是道聽途說嗎?”
“書中看來,旁人聽來。若知道真有這神奇的獨角馬,我一定早早尋來給你了。”薄念傾緩聲說道。
禦鳳瀾盯著他的眼睛久久看著。
他的眼睛永遠這樣,看不到底,溫和的表麵下麵隱藏著他所有的心事。她以前總愛踮起腳尖,湊到他的眼睛前去看,想讀懂他的心事。
但這麼久過去了,她從來沒有成功過。
罷了,或者他從來都沒有屬於過她,就算他說的是真的,確實喜歡過她,但那也隻停留在喜歡的層麵上而已,成就不了天長地久的陪伴。
如今他有妻,她有夫,就這樣吧。
“郡王慢慢忙。”她點點頭,轉身就走。
“小瀾。”薄念傾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
禦鳳瀾抽回袖子,笑了笑,“郡王又忘了,這是皇宮,我是十九夫人。”
薄念傾的手指在空氣裏輕握了一下,仿佛想握緊她的那抹香氣。
“皇上。”站在四周的侍衛們突然跪下去,驚得二人趕緊回頭看。
帝崇忱帶著一群人站在小院門口,陰鷙的眼神正死盯著他們兩個。帝夜天就站在他身後,眉頭微擰,緊盯著二人看。
禦鳳瀾瞟了他一眼,跪了下去,額頭俯在手背上,等著帝崇忱罵她。
她感覺帝崇忱這人從骨子裏就透著一股陰冷,讓人望而生厭。
反正罵她的次數多了,她就當是一隻瘋狂的狗在前麵大叫就行了。
“查出什麼了?”帝崇忱出人意料地沒罵她,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到了那兩具屍骨麵前。
“這二人身上都有魅香。”薄念傾跟上帝崇忱,小聲說道。
“魅香?何種魅香啊”帝崇忱眉頭皺了皺,冷冰冰地問道。
“還未確定。昨晚微臣遇上他們的時候,他們身上的香味很濃烈,到了現在還有香氣,應當染上的時間不短,而且用量很大。”薄念傾雙手垂在身邊,低聲說:“請恕臣大膽,這兩個人應當是從後宮某位嬪妃那裏過來的。”
“嗯?”帝崇忱猛地扭頭看,死死盯著他,“你再說一次。”
“你聞聞他們的手指。”她用劍托起那人的手指,讓薄念傾來聞,“你聞到什麼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