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能點燈,摸黑在屋子裏找椅子坐下,等待天亮。
薄霧縈繞,月剛西斜,慘淡的白光在帝夜天一身月白華袍上。
他鐵青著臉色,仰頭看高高的城牆。
此時還未到大開城門的時候,守軍正往城樓下張望。
“太子回城,趕緊打開城門。”申晉大吼道。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城門,太子殿下稍後,容卑職去宮中通傳一聲。”守城軍大聲說道。
“這些狗東西,居然敢攔著殿下。”
申晉黑著臉,跳下馬,直接去砸門,“開門,把門 給爺打開,不然爺進了城,揪下你的狗腦袋。”
他正罵,身後一陣涼風掠到了後腦勺,轉頭看,帝夜天人已經不見了。
愕然飛退數步,隻見帝夜天已躍至了城門之上,他手一揮,方才蠻橫的守將已經被他丟下了城樓,撲地一聲悶響,沒氣了。
“太子殿下。”城樓上的侍衛見他來勢洶洶,沒人再敢上前,抱拳行禮,給他讓出了路。
帝夜天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他才出城,禦鳳瀾就被抓了,宮裏的人真的沒把他當回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經忍耐夠久的了。
他直接跨上守城門將的馬,直奔皇宮。
他心急如焚,到皇宮門口也不下馬,策馬縱馳,直闖皇宮。
“太子殿下!”
他這樣橫衝直撞,侍衛們全嚇到了,趕緊跟在他身後追,企圖把他攔下來。
“攔我者死。”他怒斥道,手中的長鞭狠狠甩出去,卷住衝過來的侍衛的脖子,再用力,把侍衛甩出老遠。
他如修羅一般冷凜可怕,沒人再敢靠近他,眼睜睜看著他直接到了帝宮前麵。
“太子殿下。”尚德見是他闖進來了,趕緊上前去攔他,“太子殿下怎麼回來了?皇上被歸寒邪打成了重傷……”
“歸寒邪?重傷?”他擰眉,推開了尚德,闖進了大殿。
皇後和舒芙苓她們都在,正在一邊殷勤侍奉,帝琰和阿寶也在,站在一邊聽太醫說他的傷勢。
他被打得極慘,臉上橫一鞭,豎一鞭全是鞭痕,牙也差不多掉光了,模樣非常可怕。這已經兩天了,世上最好的藥都抹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傷口還是在潰爛。
他模樣可怕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下的旨意。
他滿城搜,隻要是有嫌疑的,統統殺掉。今天回城的路上,不時見到有人從城中逃出來,許多人遍體鱗傷。
“父皇這樣,不是逼人造反嗎?”帝夜天一聲怒斥,嚇得端著藥碗的宮婢一抖,藥碗差點都翻了。
“你大膽!”帝崇忱暴怒,顫微微地指著他罵:“你找的好女人,把朕害成此般模樣。”
“那是父皇自討。”帝夜天直截了當地回他。
帝崇忱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沒氣死,而大殿裏的人統統都被帝夜天的這句話快嚇死了,撲通撲通地跪了一地。
“禦鳳瀾是我的女人,我再三說過,不許碰她,誰敢碰他,就是親手斬斷我們之間最後一點情份。”
他們不能點燈,摸黑在屋子裏找椅子坐下,等待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