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盯著他。”他拋去雜念,大步走進前麵的輝煌燈火中。
歸寒邪此人到底存不存在,他無從知曉。
但是,若珂離滄說的是真,他確實是聞到了與錦珠兒相似的氣味,而出現的人卻是薄念傾,那麼,薄念傾才是與歸寒邪有關的人。
歸寒邪,這個已經消失了二十年的人,為什麼突然出現了?
現在他也應該是個老者了,但依著禦鳳瀾每次所見,那人應是一個很年輕,很強壯的男子。
是歸寒邪的兒子?徒弟?又或者,隻是薄念傾故意擾人視線的手段?
帝夜天此刻明白,他一直低估了薄念傾。他一直溫溫吞吞的態度,是一張假臉,在麵具後麵,才是薄念傾真實的模樣。
回到王府。
他先回了寢殿,但禦鳳瀾不在。
“夫人去雲雙夫人那裏了呀。”侍婢小聲回話。
他拍了拍額頭,他忘了,雲雙說好要一起用晚膳。
“走吧。”他換了身月白的衣袍,沒有任何繡飾,帶著申晉趕向霞錦齋。
霞錦齋是東宮裏第二大的院落,因為雲雙要和這些孩子們住在一起,得有一個寬敞的地方。
原本這裏應該給太子妃用的,反正太子妃空懸,崔靜好也跟死了沒區別,所以帝夜天把這裏給了陸雲雙。
禦鳳瀾麼,當然住在他那裏,和他窩在一張榻上,醒來就能看到,睡著也能抱著。
進了霞錦齋,隻見幾位夫人都在這裏。
六夫人張美棋,七夫人吳樂詩,九夫人宮梅芬,十四夫人莊佳華。
其中除了宮梅芬正在幫著擺碗筷,另三個正和禦鳳瀾一起打牌九。桌子上堆著一堆銀子,都靠著禦鳳瀾那邊。小元和小歌正用手把銀子往一隻匣子裏劃拉。
他回來得晚,孩子們已經吃了飯,這時候都去歇著了。
見他進來,幾位夫人趕緊起來行禮,禦鳳瀾半站起來,欠了欠身子,兩根手指捏著一隻牌往前翻。
“我手氣真好,猴王對!七夫人,該你了。”她看也不看帝夜天,催著吳樂詩看牌。
吳樂詩已經輸得快哭了,又不敢下桌,隻能硬著頭皮翻過了手裏的牌,拖著哭腔說:“比不過夫人。”
“你們兩個呢?”禦鳳瀾看了看那兩個人,不客氣地推牌,麻利地算錢,“好了,再來。”
“太子殿下來了,應該吃飯了吧?”莊佳華抹著冷汗說道。
珠簾掀開,雲雙姐妹親自端著菜出來。
雲雙穿著月白短衫羅裙,脖子上戴了塊金鑲翡翠,把菜盤放下,過來給帝夜天行禮。
雲織跟在她身後,一身水紅的長裙,腰肢束得細細的,仿佛一掌就能掐斷。烏發高堆,綰著一朵緋色絹花,襯得膚白唇紅,越發豔麗。
“太子殿下。”姐妹二人一起行禮。
帝夜天看著禦鳳瀾那嘴角吊著淡笑的神情,就知道她心裏已經堵滿了火了。他不在意地笑笑,直接走到她的麵前,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低聲說:“你是看不到我嗎?”
怕就怕,其中還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