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琰真是討厭,禦鳳瀾煩死他了。如果帝琰像帝麟一樣從骨頭裏冒壞水倒還好,但他偏偏隻對她這樣刻薄,對其她人該怎麼好就怎麼好。她是在前八輩子裏,每一輩子都殺過他一回嗎?
“前麵的路被山坡滾下來的巨石堵上了。”侍衛看了一圈回來,小聲稟報給他們。
“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有巨石?”帝夜天站在馬車上,眸中銳光一閃而過。
“怕有埋伏,屬下去前麵探查一下。”申晉跳下馬,施展輕功,飛快地攀上了路邊的草坡。
“皇兄,我看還是棄了馬車,騎馬前行吧。”帝琰靠近帝夜天,小聲說道。
帝夜天沒理他。
帝琰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擰擰眉,又說:“這樣,這胖婦人就丟下別管了,及時趕回京城最重要。過了這段路,再去前麵找輛馬車也不遲。”
“你堅持要走這段路,你就自己走吧。”帝夜天冷漠地說道。
“皇兄以為我在這裏設埋伏?”帝琰臉色變了變。
“有嗎?”帝夜天轉頭看向他。
帝琰咬了咬牙,額角青筋直跳,忿然說道:“有,皇兄想怎麼樣?”
“想你以後不要自作聰明,不要再危及到十九的安危,你是堂堂男子,心胸當寬廣。男人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女人身上。”帝夜天說完,轉身走開。
帝琰氣得七竅冒煙,忿忿地瞪著他的背影大聲說:“你比我大多少?不過七個月而已,你別在我麵前充大,別忘了,當年你我為質時,我們兩個一起躲在茅廁裏,聞了一晚上的屎臭!”
“放不下過去,何來明天。”帝夜天微微側頭,平靜地說道:“這些都不是原因,你為什麼針對她,一定要讓我說破嗎?”
帝琰胸膛裏塞了把粘粘的土,讓他爆發不出來,卻又悶得慌。
帝夜天就是這麼討厭,什麼都看得清,卻什麼都不說。
對,他就是喜歡禦鳳瀾,但禦鳳瀾不喜歡他,還跟了帝夜天,這讓他很煩躁,無所訴說,也不肯承認。
他希望禦鳳瀾消失,這樣他每天看到她就不會煩了。他希望她突然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這樣他還有點機會。
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欺負她,找準一切機會去欺負她,以此證明他的感覺不存在。
自欺欺人的感覺,不好!就像現在,他恨不能把手硬生生塞進胸膛裏,把堵在裏麵的粘土都挖出來,讓他能自由地喘喘氣。
“你沒道義,我先看到她的,是我把她攔在酒樓裏的。”他終於忿忿不平地說道。
“是嗎?若攔的是別人呢?”帝夜天反問。
“總之……”帝琰語塞,愈加地煩躁,瞪了帝夜天一眼,翻身上馬,粗聲粗氣地說:“總之我就走這條路,你愛走不走。”
“回來。”帝夜天抬頭看了一眼草坡上方,臉色突然一變,飛身撲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從馬上拽了下來。
馬兒受到了驚嚇,沒命地往前奔,山坡上傳來了申晉驚慌的大呼聲。
帝琰真是討厭,禦鳳瀾煩死他了。如果帝琰像帝麟一樣從骨頭裏冒壞水倒還好,但他偏偏隻對她這樣刻薄,對其她人該怎麼好就怎麼好。她是在前八輩子裏,每一輩子都殺過他一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