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鳳瀾已經快抓狂了。
“這種果子特別甜。”他摘了一枚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笑著說道。
“我不吃。”禦鳳瀾扭開了頭。
“吃一個吧,山裏蚊蟲毒蟻多,這種果子能讓這些遠遠就避開你。”他把果子遞到她的唇邊,微笑著看著他。
這時他已經除掉麵具了,漂亮的臉上帶著笑容,仿若春光盛開。
禦鳳瀾接過果子,哢嚓咬了一口。
“我們還要在山裏過一晚,你不要再留記號了,行嗎?”他蹲在她的麵前,給她捋開了臉頰邊的碎發,小聲說道:“聽我的安排。”
禦鳳瀾看了他一眼,扭開了頭。
“小鳳凰。”他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聲說道:“你不是說過嗎,你想去關外騎馬牧羊,那才自由。為什麼又一心綁在帝夜天的身邊呢?他給不了你自由。”
“自由是自己給的,你若不想當殺手,那寧可疼死,也不會等到今日。”禦鳳瀾正色說道。
他笑了笑,點點頭,“你說得對。”
“我們可以從你師傅那裏拿到解藥,然後你就能去關外瀟灑自在了。以後你回京城,我就請你喝酒。”禦鳳瀾小聲說道。
他又笑了,有些蒼涼地說道:“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離開。”
禦鳳瀾把野果核丟開,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辦事去。”
他點點頭,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山裏的夜,非常涼,凍到刺骨,尤其是半山腰的凹穀裏,簡直是個大冰窟。但是他們不能生火,生火會引起注意,暴露行蹤。
禦鳳瀾凍得打哆嗦,拚命抱緊雙臂,在山洞裏走來走去。
“你靠著我。”歸寒邪跟在她身後,連聲說道:“我讓你取暖。”
禦鳳瀾沒理他,她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和腳趾頭都在變得僵硬,失去知覺。
歸寒邪忍不住了,突然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胸膛去溫暖她。
“歸寒邪,人有男女之分,你不能這樣抱著我。”禦鳳瀾惱火地掙紮。
“可以的,你把我當成柴火就行了。”歸寒邪緊摟著她,小聲說道:“你快凍僵了,讓我抱著你。”
又是一陣寒風過來,凍得禦鳳瀾牙齒打架。
他的懷中真的很暖和,暖到讓她很難把自己再從他懷裏挪開。
但他不是那個呆子了,他是個心思縝密的殺手!
禦鳳瀾扭頭看了看他,小聲說:“你再不放手,我叉你眼睛。”
“瞎了我也抱著,我不鬆手。你真的會凍僵的。”他小聲說道。
禦鳳瀾打了個冷戰,苦著臉說:“我們為什麼不能找個山洞,去生火取暖。”
“因為沒有。”他低低地說道。
“這麼高的一座山,居然沒有山洞?”禦鳳瀾不信。
“真的沒有,這山裏的每一個角落,我都走過了,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後來雖然每年要出去殺人,但回來後還是要從不同的路進山。不管什麼時候回來,都會在山中繞到晚上,等到第二日在正午回去。”他小聲解釋。
禦鳳瀾已經快抓狂了。
“這種果子特別甜。”他摘了一枚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