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鳳瀾看歸寒邪,他垂了垂眼皮子,麵無表情。
這和在山外的他完全不一樣,他在這裏才是那個讓人死不瞑目的殺手,一身冷酷無情的氣質。
這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就是普通的山凹凹。
東南西北都建著吊腳樓,大槐樹大榕樹粗楠竹,隻怕都是幾百年的老貨了。野花隨處可見,蘑菇從樹枝上冒出來,枝頭有鳥正在啄動翅膀上的羽毛。
若不是知道這裏是殺手之窩,還真以為這是一個世外桃源,這些人就是盡情享受美好桃源的住客。
“就是這裏。”幾個男人把她推進了一個小院中,粗聲粗氣地嗬斥道:“你們別偷懶,都起來幹活,這是新來的,給她好好檢查檢查,若沒問題,就給她派點活。”
禦鳳瀾看院中,不大的院子裏坐著十多個大肚子的孕婦,有人看上去已經快臨盆了,有人和她一樣,肚子還不太大。一個個麵如菜色,滿眼驚恐。
“過來,先給她檢查。”有兩個肚子稍小的婦人跑過來,一前一後地站在她身邊。
“你們都是被抓來的?”她小聲問正在給她解開頭發的婦人。
“別說話。”婦人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男人。
另一個掀起了她的裙子,去摸她的肚子。
“快五個月了。”禦鳳瀾說道。
“別說話。”婦人瞪了她一眼。
禦鳳瀾隻有閉嘴,朝前麵看,那些女人都在低頭做事,果然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的。
兩個婦人在她身上折騰了好久,終於點頭了。
“有五個月了,身子骨還好,就是屁股小了點,隻怕不好生,到時候得取。”其中一個走到門邊,向那兩個男人點頭哈腰。
“那就去那邊。”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走開。
婦人拉著禦鳳瀾到了東邊牆角,那裏擺著一大盆衣服。
“你洗衣服。”她丟下一句話,轉身跑開。
這裏還坐了三個女人,正埋頭洗衣,她過來了,連頭也不抬一下。
“取是什麼意思?”禦鳳瀾憋了會兒,忍不住問身邊的女人。
那個女人猛地抖了一下,緊接著就跟篩糠似的,越抖越厲害,真讓人懷疑她馬上就會抖得散架了。
“別說話。”右手邊的女人手攏在嘴邊,哭喪著臉看了她一眼。
禦鳳瀾這回真不敢出聲了。
她琢磨著,這些女人都是搶來的,估計是想要她們生的孩子。
太可惡了,難怪歸寒邪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這些女人生了孩子,隻怕隻有一條死路可走。
她搓了幾下衣服,又累又餓,不願意動了。
“快洗吧,洗不完,會讓你去看受刑的。”右手邊的女人又碰了她一下。
“什麼受刑?”她驚訝地問。
“就是對人用刑啊……你怎麼這麼笨。”女人急了,聲音壓得低低地,匆匆說完了,拖著她的大盆子走開,離禦鳳瀾遠遠的。
另兩個一見,也趕緊效仿,都遠離禦鳳瀾,擠在一個角落裏。
見鬼!受刑有什麼了不起!
禦鳳瀾看歸寒邪,他垂了垂眼皮子,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