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吧,你們兩個跟緊點,下了山有馬車接應。藏心腿不好,可以晚點到,沐雨與我同歸。”帝夜天沉著地說道。
“我可以跟上。”藏心深吸一口氣,拚盡全力跟在三人身後。
身後的大山像怪獸一樣張著黑黝黝的大嘴,呼呼地寒風就是它吐出來的氣,要把幾人凍成冰塊,一口吞進腹中。
他們顧不上什麼驚鳥走獸,一路直闖。有幾個輕功好的殺手追了過來,都被帝夜天斬殺於劍下。
夜黑之中,冷月之下,他背著禦鳳瀾,一手拎劍,硬生生闖過了大山。
一縷晨光落在禦鳳瀾的眼中,她長長地舒了口氣。
扭頭看,沐雨隔著十多步的距離來了,藏心的身影也進入了視線。
他們兩個跟著帝夜天這樣跑一路,骨頭都要散架了吧?
帝夜天隻帶一名扮成錦珠兒的女青衫軍進山,以防人多會露出破綻。其餘人都在山腳下嚴陣以待,見幾人出來,立刻飛奔上前,扶禦鳳瀾登上馬車。
“你們兩個也坐馬車。”帝夜天扭頭看沐雨和藏心,這兩個老小子居然沒有落下,也算他們有毅力。
“不必了,屬下騎馬。”藏心和沐雨恭敬地抱拳。
“出發。”帝夜天貓腰鑽上馬車,沉聲下令。
一行人迎著晨光,匆匆趕往京城。
“這樣不眠不休,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到。帝琰那幾個妖孽,也不知道會不會耍花招。”禦鳳瀾有些焦慮地說道。
“不會的。”帝夜天從水囊裏倒出水,浸濕錦帕,給她擦拭髒兮兮的小臉。
禦鳳瀾閉著眼睛,仰著小臉,任冰涼的帕子擦過小臉,每個毛孔都為這個動作激動起來了。
“皇叔你是不是生氣了,你都沒有對我笑一個。”她緩緩睜開眼睛,嬌聲嬌氣地問他。
“嗯,很生氣。”他捏緊帕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抱住了她,雙唇用力壓了過去。
禦鳳瀾和他一起倒在柔軟的墊子上,
“皇叔。”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哆嗦的唇瓣裏逸出一個字,“冷……”
歸寒邪站在半山腰裏,靜靜地看著馬車往京城的方向跑了。
十幾名黑衣人衝過來,把他圍在了中間。為首的人陰惻惻地笑道:“大師兄,門主要抓你回去,真是對不住了,走吧。”
“走去哪裏?”歸寒邪扭頭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迎我回去當門主嗎?”
“大師兄原來有這野心。”幾人互相看看,大笑起來。
歸寒邪也笑,笑聲比他們大,比他們快活。薄白的晨曦在他眼底化開,滿眼戾光。
“大師兄,門主對你下了格殺令,你還笑得出來。”幾人被他的笑弄得有些膽寒,漸漸收了聲,盯著他問道。
“我笑你們才是真蠢,居然還想回去。”歸寒邪冷傲地笑笑。
一行人被歸寒邪的笑容弄得發怵,其中一個膽大的上前來,揮了揮手裏的狼牙刀,大聲說道:“大師兄,你若不頑固,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你能把我怎麼樣?”歸寒邪看著他,笑著問。
“快想吧,你們兩個跟緊點,下了山有馬車接應。藏心腿不好,可以晚點到,沐雨與我同歸。”帝夜天沉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