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養蠱人轉過頭,怪氣怪氣地說道。
“誰愛管你。”申晉惱火地說道。
養蠱人撇嘴聳肩,一隻鬆鼠從他的衣服裏鑽出來,站在他的肩膀上,站立起來,搭著兩隻爪子四處看,吱吱叫。
申晉其實都不想和這怪人坐在一起,可怕極了,身上一股怪味道。
“我們換換。”他轉過頭,招呼老實的藏心。
藏心看看他,從馬上跳下來,接過了他手裏的馬鞭子。
雖然也有點發怵,但是離禦鳳瀾近,也好保護她。
養蠱人又看藏心,小聲嘀咕,“臭死了。”
藏心臉都綠了,居然有人嫌棄他臭,他這身衣裳才穿第二回,上好的香熏過。
小鬆鼠又鑽進養蠱人的衣服裏麵,吱吱叫了兩聲,安靜了。
“我不想回宮,我們出城去,按計劃往胡疆走。”
禦鳳瀾想了會兒,決定自私一點。
她不想回宮廷,明明都出來了,管他帝麟帝落的,他們去爭去,她要去北方看雪!
申晉猶豫了一下,還是依了她的話。
“我不去北方啊,你把蛇給我。我可不殺人的啊!”養蠱人急了,大聲嚷嚷起來。
“誰讓你殺人了?真殺起來,你也殺不過我們!你跟我走三四天,他什麼時候醒了,告訴我沒事,我就給你。”禦鳳瀾不好氣地說道。
養蠱人很不甘心,盤著腿靠在馬車門上,念念叨叨的,很是聒躁。
“你是胡疆什麼地方的人?你叫什麼?”沐雨好奇地問道。
“長順。”養蠱人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我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你們隨便叫吧。”
“那叫你蟲子?”申晉故意說道。
“隨便啊,我喜歡蟲子。蟲子比人好,不會害人。有些人,還不如蟲子呢!”養蠱人撇撇嘴角,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多少歲數了?”沐雨又好奇地問道。
“不記得了,我來這裏的時候,還是禦家那個眉頭長痣的婦人當皇後呢。”
“祖奶奶?”禦鳳瀾想了想,驚呼出聲。祖奶奶四十歲去世,她隻見過祖奶奶的畫像。離今已經有七十多年了。
藏心也已經算出了年月,不由得驚訝地問道:“那你到底多少歲了啊?有九十了嗎?不可能啊,你看上去頂多五六十。”
“我不殺人,所以我長壽。”養蠱人喃喃地說道,眯了眯眼睛。
禦鳳瀾忍不住湊到馬車門前,推開了一條門縫看這個人。
包得嚴實的腦袋,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我們都要短壽了?”申晉有些惱火,“你這人不停地說你不要殺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養蠱人哼了一聲,小聲說:“我隻要我的蛇,你們快給我蛇。”
“醒了自然給。”禦鳳瀾關好門,坐回帝夜天的身邊。
睡醒了,他就百病全消,那樣就好了!
一定會好的吧!
崔府裏。
崔丹正在剔牙,皎公主正在數銀子。
崔大人在大不堂裏走來走去,滿麵愁容。
“父親大人,你還猶豫什麼?現在不反,你可永遠出不了頭了!你現在都被罷官了,還不給自己找出路。”皎公主丟下銀子,扭頭看著他,一張美豔的臉扭曲著,恨恨地說道:“我看你就早點做決定,早點殺進宮去的好。”
“你管我。”養蠱人轉過頭,怪氣怪氣地說道。
“誰愛管你。”申晉惱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