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蜈蚣,也可能是毒蜘蛛。”陸雲雙吱吱唔唔地說道。
“可是,娘,明明是你的梳子打到了曉哥哥,他的手才腫的啊。”帝之翔立刻說道。
“胡說!”陸雲雙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沒有胡說啊。”帝之翔辯解道:“我看到的,打到了曉哥哥,他的手就腫了。”
“把他帶出去,別打擾大夫給曉兒看病。”陸雲雙揮揮手,讓車夫把帝之翔抱出去。
孩子們圍在一邊,不知道相信誰的。
但看到帝曉的手成了這樣,都有些害怕,有膽小的孩子已經開始大哭了。
“別哭了,像男孩子嗎?”陸雲雙越加心煩,怒斥了一聲。
孩子們退了幾步,膽怯地看著她。
“你們去馬車休息,我在這裏看著曉兒。讓王新去買饅頭給你們吃。”陸雲雙放緩了語氣,揮了揮手。
“是。”孩子們不敢置疑她,魚貫退出醫館。
大夫讓藥僮拿來刀,針,開水,草藥,開始給帝曉放出毒液。
小刀劃上去,帝曉痛得一聲尖叫。
“忍忍。”陸雲雙也於心不忍,緊緊地抱著他,親吻他的額頭,小聲說:“很快就好了。”
帝曉不停地顫抖,含糊不清地叫著:娘。
陸雲雙的眼淚奪眶而出,抱著他輕晃,喃喃地說:“曉兒,娘對不住你,是娘沒照顧好你。”
“娘,我好痛。”帝曉睜了睜眼睛,嚅動幹涸的嘴唇,虛弱地說道。
“快好了,大夫正在給你治病。”陸雲雙哭著說道。
“娘,我會讓之翔不要說梳子的事,不是娘的梳子,是蜈蚣,是蜘蛛……”帝曉的腦袋往她懷裏蹭,氣若遊絲。
“乖曉兒。”陸雲雙哭出了聲,哽咽道:“不是娘不給你治,娘是怕錯過了你爹,就再也見不著了,娘心裏很苦。”
“娘去找爹爹吧,我留在這裏,就不會拖累娘了。”帝曉眨了眨眼睛,卻沒力氣再睜開。
“大夫,他怎麼樣了……”陸雲雙拉住大夫的手,焦急地問道。
“情況不妙啊,夫人,這毒太厲害了,也不知道這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蟲啊?”大夫抹著汗看陸雲雙。
他誤會了帝曉的話,以為梳子是種蟲子,聞所未聞,所以手足無措。
陸雲雙抿了抿唇,呆呆地看著他。
不,她不能說,若傳出去,被帝夜天知道了,他是不會放過她的,而她的計劃也就完了。
抹在梳子上的毒藥是她找大巫女要的,她要尋機換下禦鳳瀾的梳子,隻要禦鳳瀾她拿去梳頭,她就成功了,以後陪在帝夜天身邊的人隻會是她。
若一心蠱真的治不好,她就跟著帝夜天去死,反正沒有帝夜天,她一天也不想活。
“我不知道。”她張張嘴,幹巴巴地吐出一句話。
“娘,你撒謊,你撒謊!”帝之翔在外麵尖叫起來,像小老虎一樣衝進來,揮著小拳頭打她,“娘你為什麼要撒謊,你快告訴大夫,曉哥哥是怎麼了!”
陸雲雙推開他,惱怒地說道:“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哪來的梳子?”
帝之翔垂下雙手,滿臉傷心的眼淚,絕望地說道:“你不是我娘,也不是曉哥哥的娘!你對我們好,隻是因為爹爹,如果沒有爹爹,你是不會對我們好的,對不對?”
“可能是蜈蚣,也可能是毒蜘蛛。”陸雲雙吱吱唔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