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的嗎,我餓了。”歸寒邪抿抿唇,拉她的袖角。
禦鳳瀾指指桌上,桌子上有小陶罐,裏麵燜著雞湯。
歸寒邪跳起來,倒了一碗,幾大口喝光了,又舀雞肉出來吃。
禦鳳瀾趴在一邊,無精打彩地看著他。
“小鳳凰你怎麼了?”歸寒邪擦了把嘴巴,坐下來看著她問道。
“我心裏不痛快。”禦鳳瀾深深吸氣,小聲說道。
“誰讓你不痛快,我去殺了他。”歸寒邪臉色一沉,滿眼殺機騰騰。
禦鳳瀾搖了搖頭,不出聲。
歸寒邪突然伸出手,手指停在她的眼睛上,輕輕地滑動了一下。
“你哭了。”他眉頭緊鎖,低低地說道:“是帝夜天讓你哭嗎?你為什麼要和一個讓你哭的男人在一起。”
“我擔心他。”禦鳳瀾吸了吸鼻子,睜著淚朦朦的眼睛說道。
“他去哪裏了?”歸寒邪小聲問。
“帝麟抓住了陸雲雙和那些孩子,他去救他們了。”禦鳳瀾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管得真多。”歸寒邪擰了擰眉,粗聲粗氣地說:“全天下的人死絕了又與他何幹?既然說喜歡你,那就要守著你一個人。”
真能做到像歸寒邪這樣,那也很好吧?但連禦鳳瀾都過不了心裏這一關,更別說帝夜天了。想想帝之翔可能會為此死掉,她真是於心不忍。
“別哭了。”歸寒邪唇角一揚,食指在她的額上敲了敲,“我們找點樂子好了。”
“找什麼樂子?”禦鳳瀾抬頭看他,小聲問道。
“嗯……看我的。”他左右看看,拉開門出去。
一股寒風從門外湧進來,吹得禦鳳瀾一個哆嗦。這樣的天,帝夜天還要迎風而去,想想就心裏痛。
她的情緒繼續往下沉,沉到了穀底。帝夜天索性像歸寒邪一樣無情無義、狠辣無情好了,這樣大家都壞到一堆去,誰也不必責備誰。
歸寒邪進來了,手裏抓著幾根樹枝。
“你做什麼?”藏心走過來,防備地看著他。
“你一邊去,跟個木頭似的,別擋著小爺找樂子。”
歸寒邪用手裏的樹枝把藏心扒開,在禦鳳瀾麵前坐下,把樹枝表麵上的水烤幹,飛快地用小刀削成幾段,然後放到桌上。
“我們猜長短。”他咧嘴一笑,盯著禦鳳瀾看,“五局三勝,誰輸了就滿足贏的那人一個要求。”
“不玩。”禦鳳瀾直接拒絕。
“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我又欠你一堆要求喲。”歸寒邪把樹枝往她手裏塞,小聲哄她。
其實像他這種人,天天風雨裏來去,刀光劍影裏穿行,小時候哪有玩遊戲的時候?
每天都在鞭子的驅趕下奔跑。
十三歲之前就沒出過寨子,根本什麼遊戲也不會。
十三歲第一次獨立完成任務,殺了兩個比他重了兩倍不止的男人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更不會把這些小孩子的遊戲看進眼裏了。
但是,禦鳳瀾不開心啊,她不開心,他就想讓她開心點,看著她笑是件多麼幸福的事。
“有吃的嗎,我餓了。”歸寒邪抿抿唇,拉她的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