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拉小呂子湊近些:“你幹爹要搜這裏?”
“全宮都搜。不是都盛傳您在宮裏藏了寶貝,如今時間夠長了,您也不交出來。”當然就算文弘乖乖交了幾樣,呂壽也照樣不信這是全部,還是會搜。反正後宮無主,搜查全宮也不會壞了規矩,呂壽一句職責所在,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文弘氣的咬牙!他把東明殿當他的家了,怎麼能讓一個外人說搜就搜。
可他又能如何?他的福祉宮隻是呂壽管著的所有宮殿中的一座,他若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也罷,可他偏偏又是這樣的身份,說句是軟禁他在這裏,也不算過分。
若是同呂壽翻臉,他倒是不怕,但後果太嚴重,一來把呂壽徹底得罪了,以後在宮裏更不好過。二來他不許搜宮,這不是擺明了他這福祉宮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麼,到時候全天下人都會懷疑他。
去求君霖,倒是可行。
但這點小事,至於讓君霖為他費心。
搜,讓呂壽搜!
文弘咬著牙吩咐了吹墨吹溪,兩人也是訝異萬分。
“喂喂,看吧,沒有勢力,一個奴才都能欺負到你頭上。”係統又活躍起來。
文弘悶著頭走路。係統沉默半天,又心疼文弘,恨鐵不成鋼道:“你該不會因為呂壽是君霖的得力管家,便要忍了這口氣吧。呂壽今天能搜宮,明天就能踩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他一向覺得你礙眼。”
係統還道:“你這人,一對上君霖的事,腦子就死機。”
“你追君霖時,傻的跟二百五似的,現在追上了,睡都睡了,還在乎什麼,男人就應該花心一點嘛。不要因為睡了君霖,就非得對君霖好,呂壽一個奴才而已,至於你顧忌君霖的感受,而不願下手?”
“不爭饅頭爭口氣,人有臉皮才能活。呂壽和莫福,傻子都知道誰對你有利。”
聽係統絮絮叨叨,文弘心中淌過一陣溫暖。雖說係統有各種缺陷,又傲嬌難伺候,還時常挑個氣,可係統對他的關心從來沒有變過,隻要他稍一難受,就立刻能把自己剛才挑撥離間的話生吞了。
“你要有實體就好了。”文弘小聲叨叨。他在這裏沒什麼信得過的朋友,隻有喜歡的人,其實遠遠不夠。
“你說什麼?用意識大聲說!”
“沒什麼。”
“對了,方才你說我追君霖,我什麼時候追君霖了?”明明是君霖一直暗戀他!
係統:“你以為君霖在追你的時候,其實是你在追君霖。如果不是你那時隱隱喜歡君霖,隻為了幾分聖寵,又哪裏會勾搭得那麼用心?”
文弘沉默。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君霖是那日在東暖閣去毒之時,那時他已然情根深種,隻是這情根何時種下,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還有幾分不信,那時他怎麼可能喜歡上君霖?君霖整天隻知道利用他!
係統歎氣。當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做出荒誕不羈的事,又願意整天追隨那人,這不是喜歡,還是什麼?
想了想,文弘還是樂意跟係統解釋一番。
“我確實為了君霖,不想徹底除去呂壽。我自然知道,依呂壽對君霖的維護,容不得我的存在。”
“可正是呂壽這樣剛正一板一眼的性子,才能在新朝初定的亂象中,替君霖維護宮內安寧。”
而莫福不行,太過圓滑。
“不過,我也沒說就此放過呂壽。”
“給他點教訓,很有必要。”
係統見文弘不會吃悶虧,這才滿意了。他的文弘,不許任何人欺負,君霖也不行!
一進東暖閣,文弘就瞧見傅溫采拉著一張長臉端坐著,見他進來,竟然不顧君霖,對他行大禮。好在沒對他稱“吾皇”,殿內也沒多餘的人在。
“老師快請起。”文弘真想給他跪了。
“一別經年,您高了不少,也瘦也不少。”傅溫采幾乎要落下淚來。
文弘沒有廢皇的記憶,對這個傅溫采絲毫印象也無,不知為何,傅溫采一句話,竟然他也有些鼻酸。也就是這句話,讓他覺得傅溫采很親近。
“老師,請坐。”文弘扶傅溫采坐下,當著傅溫采的麵給君霖行大禮。
他寫那麼多封信給傅溫采,為的還不是給君霖拉人才,他得點醒傅溫采,如今誰才是皇帝。
可在方才傅溫采說那句話時,他突然又想,這何嚐不是給自己拉個忠誠的下屬放在朝廷裏。
係統不是說,有個忠誠下屬,就能增加幸運值麼?
那這個傅溫采就很合適。
他琢磨著,要是傅溫采願意當官,要君霖封傅溫采什麼官位好。依傅溫采的身份,官位不會太低。高了好,對他幫助更大。
最好別外放出去。
可他當聽見君霖給傅溫采的差事時,他嘴角抽搐個不停。
就連傅溫采,也是愣了片刻,才回神應下。
他往上瞪了一眼:又耍什麼花招呢?肚子裏裝的不是花招,就是壞水,簡直就是揣了一個黑算盤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