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交田稅,對於世家來說,確實是節省了一大筆銀子。
文弘幾句話就讓在座之人開懷大笑,紛紛拱手稱聖上聲明。文弘看在眼裏,心下又是歡喜又是發愁。
他這般積極幫君霖鞏固統治,以後他又該如何推翻?
是時候給自己拉些勢力了。
“諸位。”文弘端著茶盞苦笑,“今日我與你們說了許多話,想必你們也明白我的意思,我並無野心,隻求安穩日子,以後各位有什麼難事,大可來尋我,我有什麼難處,幾位也多幫襯幫襯我。你們尚且有家族可依,我孤身一人,實在艱難。”
眾人聽了心裏也跟著難受,文弘出生就登基,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曾也是誓死追隨的主上。後來文弘被廢,他們也想過法子營救,但文猙殘忍,連宗室都屠殺,他們不敢拿族人的性命去效忠一個孩子。
再後來,武力強大的君霖出現,連國家都被滅了,他們更不敢為了文弘如何如何。況,兩年多的時間,他們對文弘的忠心確實也散去不少。
不過麵對曾經的主子,哪怕就是為了讓文官稱好,史筆留情,也不會坐視文弘過的太慘。
文弘走後,幾人又湊在一處說話。
“金陵王所知之事,應都是傅大人所說。傅大人一門入朝為官,王爺在朝中的勢力就重了許多。”
“我還聽說,如今東暖閣的首領太監是從福祉宮出去的,王爺想打聽聖上的事情,想來比我們容易。”
“莫福公公也同他交好。”
幾人一議論,覺得文弘對他們來說,很有幾分作用,值得交好。到底還是得看對他們有沒有用,所謂忠心、君臣之情,都是虛的。
何西南忽道:“以前覺得王爺混混沌沌,哪有如今聰慧。早知王爺如此,當麵就該試一試殺退文猙,若是王爺當權,說不定鳳朝此刻還在,咱們也不必當這亡國奴……”
“快噤聲!”方爭田叱道。如今的形勢,隻能硬著頭皮效忠新皇了。
與此同時,文弘賴在君霖腿上啃個豬蹄,油腥濺的到處都是,君霖不得不撐起手,用袖子遮住奏折,另一隻手還要飛快地在折子上做出批示。
係統報威望值漲了的時候,一塊小骨頭飛到了君霖臉上,文弘淡定抹去。
自打小呂子當了東暖閣的首領太監,文弘的忌憚就少了許多,經常藏身在東暖閣,各種搗亂。君霖常常忍無可忍把他丟出去,他就厚著臉皮回來,繼續折騰君霖。
如今東暖閣的宮人哪個見了他不畢恭畢敬,且因為小呂子跟張敬田不對付,東暖閣的侍衛漸漸的都被逼出了內院。
文弘趁機建議使用幾個暗衛在內院保護,這樣兩人在東暖閣就可以隨心所欲了,君霖點頭。於是東暖閣就成了文弘可以肆無忌憚的場所。
文弘知道君霖不會允許有對他忠心的人掌權,所以他就隻能迂回動作,慢慢安插自己的勢力。
對他造反一事,君霖嘴上說是放得很開,實則不然。否則枕頭裏藏的地圖怎麼不見了!君霖的寢宮到現在還不許他過去!
也不知道君霖在擔心什麼,有幾個人忠心他。雖然說出來很可悲,但他確實很可悲,君霖的擔心完全沒用。
哦不,很快君霖的擔心就能落在實處了。
但此刻文弘更掛心的是-----
“你怎麼還沒批完?我等不及了,咱們去後麵吧!”文弘往床上瞄。
君霖仍舊端坐:“國事為重。”
“你再墨跡,我就把這些折子吃了……說說而已!不要動刀……哎哎,那裏不能切……好了好了,你繼續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