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弘大怒,揪住君霖耳朵往上拉:“我不信我可以派人盯著。我不過是想把他們拉去開荒地……”
“這個主意好!”君霖突然打斷文弘,然後自顧自想事情去了。
默默將衣襟掩好,文弘欲哭無淚。君霖的皇帝病要不要這麼厲害,兩人正在那樣這樣好麼,怎麼能為了幾個犯人的事,就立刻拔x無情呢!
君霖腦子裏裝的難道都是江山!
文弘跌進了醋缸裏,全身上下都犯酸水。幹脆又脫了衣裳,光著腳追上君霖,賣力勾搭。
“有什麼好想的!”文弘憤怒指責,“我都已經想好了!”
“你想的太空泛。”君霖一本正經地看著紅果果的文弘,皺眉深思,“皇甫家的人對家族很忠心,這樣的人不能放在一起,要分開放。我讓他們去開荒,不能送到私人的地裏,這般則會給商人可趁之機。”君霖一向輕商。
君霖接著道:“朕以前對於流放的犯人一向是送到軍營中,充當死士,倒也不起什麼作用,反而容易壞事。真不如把他們送去種田,天天跟土地打交道,也不怕他們使壞,還能大大增擴糧倉!”
越想越激動,君霖完全無視了臉色越來越黑的文弘!
“開幾個國家的荒地,讓他們去那裏開荒。荒地不能讓當地的官員管,最好單獨派……”君霖攤開紙,準備將自己的心得寫下來。
文弘默默走開,穿好衣裳開門出去。
很好。君霖,有你求小爺上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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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冬雪將皇宮打扮一新時,甄爾和皇甫家的犯人都被送到了荒地。
甄爾走的當天,文弘和駱新餘去給甄爾送行。
因買賣上的事,駱新餘和甄爾接觸甚多,不過兩人還是不對脾氣,見麵就吵,有兩次甚至還動了手,甄爾被駱新餘打的下不來床,好幾日都不肯見人。
這次見麵,兩人卻沒拌一句嘴,而是全程沉默。
文弘將傅溫采的書信塞到甄爾的包袱裏。傅溫采最疼愛的就是這個相貌出眾的弟子,這次甄爾幾乎算是被流放,傅溫采氣的大病一場,好幾日沒上朝。今日,文弘去接傅溫采一起來給甄爾送行,傅溫采不肯來,隻寫了一封信讓文弘轉送。
“老師舍不得我。”甄爾一向冷靜,此刻卻雙眼泛紅,死死咬著唇。
“王爺這邊移步。”甄爾看一眼悶頭不語的駱新餘,請文弘到亭外說話。
兩人避開所有隨從,慢悠悠在官道上走。甄爾許久才開口:“王爺,草民能瞧得出來您不甘為臣。草民是鳳朝人,自然不甘心當亡國奴,但草民有一句話要講,請王爺恕罪。”
“你講。”
“不管為君為臣,請務必保重您的性命。”
說的文弘幾乎眼淚汪汪。難得有個忠臣啊!
他壓下鬱卒,努力笑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回來。”畢竟君霖還沒有撤銷甄爾的皇商身份,隻是將甄爾打發到荒地看糧食去了。甄爾到時會協助管理荒地的官員,利用國庫存量調節糧價。
“還有,老師他……”
“我知道,我不會怪老師。”文弘爽朗道,“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如果我能如願,到時說不定老師還會願意幫我。”
甄爾又道:“那個駱新餘也不是什麼可信之人,王爺莫要讓他知道太多。不過……暫時還可以留他一條命。”
文弘轉頭看向在亭中背對著他們屹立不動的駱新餘,點頭:“我沒想讓他知道太多事。”自然不會要駱新餘的性命。
甄爾這才露出笑容,與他的隨從揮揮手,跳上馬車走了。駱新餘發現甄爾走時,甄爾已經坐上馬車,拉車的兩匹馬步子輕快,很快就走出老遠。駱新餘連招呼都來不及跟文弘打,匆匆上馬,疾馳往前追去。
如今跟著文弘出宮的侍衛,是薛家的嫡子薛承,前一個月入宮當值。文弘從郭申什那裏將人騙了來,君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也不能立刻就要回去,隻好看著文弘把薛家的嫡子放到跟前。
除了薛承,還有個鄭正辛,是鄭家一個還算得寵的庶子。
“王爺,您改回禮部了。”薛承得其父親薛回路教導,對文弘尊重的很,絲毫不埋怨文弘將他調到身邊。
在文弘跟前,可就意味著得不到君霖的重用。郭申什受提拔,大家都心知肚明,因為郭申什是君霖派去監視金陵王的。這跟被金陵王自己要過去當差可大大不同,不但自己仕途受影響,整個家族都會受到君霖忌憚!
比起薛承,鄭正辛對文弘可是恨得不行!平時沒少跟其他侍衛說文弘壞話,這些侍衛是不忠於文弘,可他們對君霖忠心啊。
鄭正辛說的話,到了君霖耳中,比到文弘耳中,要可怕的多。隻鄭正辛不自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