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追問(1 / 2)

話說王貴勇見臘梅讓說,便把自己的所有懷疑,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說了出來:

“村裏的人有議論,說你過去斷不了在村裏的饅頭房買饅頭,有時連著幾天,每天都買一大菠蘿。光見你用三輪車推到這院裏來了,沒見你往外送,也沒見有人來,饅頭就沒影兒了。

“也是過去的事,人們說,你經常在村裏的集市上撿拾商販們扔的蔫兒菜,有時也包圓兒賣主處理的便宜菜,也是拉到這裏來就不見了。

“建了糧店以後,你經常讓人們往你的西裏間屋裏送玉米,一袋一袋的排多半屋子,時間不長又送,也不見你往外拉,這些糧食去了哪裏了?

“臘梅,我這樣說並不是審查你,你的糧店,你有這個權利,何況又都過了數。我隻是覺得奇怪,不知道你把糧食弄到哪裏去了!

“還有你的舊紙幣,我和你葉奶奶給你賣了不少。你出去演出做道具,演完了就全賣出去,也賣了不少。

“你手裏的舊紙幣好像源源不斷,永無枯竭的時候。也沒發現你有多麼富有的親戚,你從哪裏弄來的?

“這些都是買賣上的事兒,你可以不給我詳細說,但你必須讓我知道東西的來龍去脈,我心裏好踏實。

“再就是你的人際關係。我了解了,你隻與我和我小妹,還有候仁屯的侯萬秋走的近。

“侯萬秋是我死去的二姐的前夫,我二姐是因為被侯萬秋逼著離婚,而精神恍惚出車禍沒的,我們一家都恨透了姓侯的,你偏偏依靠了他。

“你一個孤兒,這世裏無親無故,我和小妹也都認識你,你怎麼偏偏依靠了他呢?我打聽了,你與他一點親戚關係也沒有,我真的很不理解。

“咱再說那拔草的三個小孩兒。你不願讓說我也得說,如果那個小女孩兒真是我死去的二姐小時候的話,你把她領到侯萬秋那裏,你讓她怎樣稱呼姓候的?她又不知情,萬一按年齡稱呼他爺爺,你讓我二姐的在天之靈如何接受得了?

“還有你買的自行車,我聽說,後來你還買過,你一個孤兒,沒親沒故的,你把它們送到哪裏去了?”

王貴勇說完,怔怔地望著臘梅,態度誠懇地問:“臘梅,這些你能給我解釋清楚嗎?”

臘梅一直靜靜地聽著,心裏卻翻開了波瀾:看來他對自己早就有了懷疑,拔草的事兒讓他爆發了出來。也難怪他記得這麼清楚,因為這些事情確實存在。

就拿買饅頭來說,一買買一大菠蘿,確實讓人們懷疑。但當時是因為脫坯、蓋房,人們連累帶餓幾乎堅持不住的情況下買的,現在被問了出來,如何回答他呢?

眼下是麵對麵、一對一,不回答也說不過去。

臘梅想了一百個理由,又一一被自己推翻,因為哪一個也站不住腳。

如果避而不談,也不行,既然引起了他的懷疑,如果不解釋清楚,就會讓他永遠生活在疑慮的陰影裏。何況他性格比較內向,不善傾訴,久而久之,別再因此而患上抑鬱症。

他是她前世的親弟弟,也是王店村唯一的依靠,她不能因為這個害了他,讓他生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