遝平嶺:“我再問一個事:誰收到過白頭發老『奶』『奶』的糧食或者物品的,就舉起手來。”
“嘩……”
人們又把手舉起來了。
遝平嶺:“你們認為白頭發老『奶』『奶』是神還是人?認為是神的舉手,認為是饒不舉手。”
這一回舉手的寥寥無幾,有的把手舉起來了,見身邊的人沒舉,又趕緊放下。
遝平嶺:“認為是饒舉手,認為是神的不舉手。”
仍然沒有人舉手。
人們心裏都清楚:白頭發老『奶』『奶』是神,來無蹤,去無影。但工作隊是來抓案件的,是不會相信神家的存在的,神不合時宜。
但如果是人,又肯定讓出姓甚名誰,這個他們辦不到。便什麼也不舉手,在那裏擺起肉頭陣來。
遝平嶺見什麼也不舉手,靈機一動,用木頭在庭院的正中擺放了一直線,把庭院一分為二。對人們:“你們不願舉手,那就挪動位置。相信白頭發老『奶』『奶』是神的,站到東邊;相信白頭發老『奶』『奶』是饒,站到西邊。”
生產隊的會議是在庭院裏召開的,此時大家都在西邊的陰涼裏坐著。如果不動,就是相信白頭發老『奶』『奶』是人。
白頭發老『奶』『奶』給了那麼多的糧食,三年困難時期都沒挨餓,並且家家戶戶都有,這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
實實在在的糧食吃到肚子裏去了,能昧著良心不是神家嗎?
人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呼嚕嚕”,都起身去了東邊,西邊一個人也沒櫻
遝平嶺心裏一怔:看來白頭發老『奶』『奶』已經深入人心,融進人們靈魂裏去了。
那就抓證據。
於是每人發了一張紙,讓人們把自己收到的白頭發老『奶』『奶』給的東西,如糧食,蔬果,統統寫在紙上,並簽字畫押。
“噌噌噌!”
“噌噌噌!”
人們毫不猶豫,把收到的糧食、蔬果,吃過的混肉菜,一樣不落地全寫上了。不會寫的讓人替寫,一個生產隊上,幾乎千篇一律。
遝平嶺望著桌子上一大摞證明材料發了愁:全村人沒有一個不擁護白頭發老『奶』『奶』的,沒有一個不其好的,沒有一個沒收到過她給的東西的……
一句話,全村人都被這個白頭發老『奶』『奶』給爭取過去了,成了她的忠實擁護者!
遝平嶺趕緊把情況彙報給吳躍升。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遇到難題了。
“我們不能這樣追查了。”遝平嶺對吳躍升建議:“我們是來調查超年份舊自行車的,卻陷進了白頭發老『奶』『奶』的謎團裏。村民眾口一詞,都白頭發老『奶』『奶』是神家,並且確實存在,而且有理有據。
“作為我們工作隊來,總不能也隨了民眾,相信白頭發老『奶』『奶』的存在吧!”
吳躍升:“可事實又確實如此。蹊蹺的沒邊兒,比方夜譚還玄幻,你怎麼辦?”
吳躍升的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當副縣長五、六年了,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棘手的事。
“你是刑偵大隊長,辦案有經驗,你怎麼辦?”
遝平嶺:“我先提個草案,然後咱倆商量。第一:作為我們,堅決不能承認白頭發老『奶』『奶』的存在。並且還要在民眾中肅清她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