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蟬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像是思緒一點點抽回來般,她喉頭艱澀,好不容易才嘶啞出一句:“怎麼會呢?”
伸手撫上初一的頭頂,她聲音輕輕渺渺,動作溫柔無比:“你的頭發怎麼又散了,來,我幫你係好……”
那樣的語氣,仿佛還在蟬夢館裏,一家三口過著恬淡幸福的小日子。
但這回,初一卻按住了孟蟬的手,他在她懷中抬起小腦袋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破天荒紅了眼,小臉望著孟蟬哽咽道:“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他再也不想見到我們了對不對?”
孟蟬心一揪,初一繼續抽泣道:“因為我們見不得光,不能被別人知道,也不能連累爹爹,所以那天在街上,他才不認我們,還要讓壞人把我們抓走,把我們關在黑黑的屋子裏,一次也不來看我們。因為他真的不要我們了,他要跟那個壞女人成親,再也不管我們了……”
稚嫩的言語間,淚水終於洶湧落下,兩隻小手一把摟住孟蟬的脖子,哭得傷心欲絕。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還說爹會把我們接回去,可是他根本就不打算要我們了,不要我們了……”
一聲比一聲大的慟哭中,眼淚是那樣灼熱洶湧,幾乎要將孟蟬的心都燙傷了,她緊緊摟住初一,像個真正與孩子相依為命的母親般,不住地道:“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卻來來回回隻能說出這幾個字,腦袋裏像被什麼堵住一般,混亂一片,各種各樣的聲音又交錯著在耳邊響起:
“台下二人,論律當誅,押下去,打入死牢!”
“畢竟,隻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況且還是那樣驚世駭俗的秘密。”
“可憐的孩子,想喊爹便喊吧,畢竟是最後一聲了,難道還要帶到黃泉路上嗎?”
……
火勢蔓延起來的那一刻,孟蟬眨了眨眼,反應幾乎有些遲鈍了,她疑心自己看花了眼,抑或是淚水模糊住了眼前。
是了,一定是幻覺了,不然,為什麼火光裏,還會走出那道熟悉的身影,衣裳飛揚,墨發如瀑,依舊是好看的眉眼,好聽的聲音,他伸出手,在半空中對她笑道:“我想帶你回付家,想去祠堂拜祭我娘,想給你一個名分,給你一個家,讓你做我付朗塵的妻子,一生一世永遠在一起,你願意嗎?”
四人還未奔至天牢,老遠便看到火光躥起,幾乎染紅了半邊天。
“孟蟬!初一!”
一下了馬,付朗塵便跌跌撞撞地想往裏衝,卻被幾個獄卒趕上前緊緊拉住。
“牢裏不知怎麼走水了,大夥正在想辦法撲滅呢,付大人千萬別靠近,危險!”
慕容鈺、苗纖纖、葉書來三人也齊齊下了馬,風一樣掠至牢前,瞬間煞白了臉色。
“孟蟬,孟蟬!”
苗纖纖身子劇顫,一跺腳就想施展輕功,強行飛入大火中,卻被手疾眼快的葉書來一把抱住,他眸含熱淚,咬牙道:“纖纖,你冷靜點!火太大了,你進去隻會送死!”
孟蟬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像是思緒一點點抽回來般,她喉頭艱澀,好不容易才嘶啞出一句:“怎麼會呢?”
伸手撫上初一的頭頂,她聲音輕輕渺渺,動作溫柔無比:“你的頭發怎麼又散了,來,我幫你係好……”
那樣的語氣,仿佛還在蟬夢館裏,一家三口過著恬淡幸福的小日子。
但這回,初一卻按住了孟蟬的手,他在她懷中抬起小腦袋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破天荒紅了眼,小臉望著孟蟬哽咽道:“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他再也不想見到我們了對不對?”
孟蟬心一揪,初一繼續抽泣道:“因為我們見不得光,不能被別人知道,也不能連累爹爹,所以那天在街上,他才不認我們,還要讓壞人把我們抓走,把我們關在黑黑的屋子裏,一次也不來看我們。因為他真的不要我們了,他要跟那個壞女人成親,再也不管我們了……”
稚嫩的言語間,淚水終於洶湧落下,兩隻小手一把摟住孟蟬的脖子,哭得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