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著實臉紅,無端的發了一通氣,氣都發了,還待如何?
當然是當沒發生過!
當即語調淡淡問:“為何?”
他沒有抽出自己的衣袖。他居然沒有抽出?還沒有冷嘲暗諷?
這宋灼是腦子壞了嗎?
段琴倒是自己先收回手,眸子裏滿是春日的陽光:“自給大人暖了床後,府上就有些人瞧我不太順眼了,我無依無靠,也不知如何自處,倒不如一心一意的近身服侍大人好了。”
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像是真是離開他就隻得孤零零一人了。
兩人進了書房,宋灼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壓住了自己心中的燥意。
見小西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當即不自然咳了聲:“知道了,先下去了。”
“啊?”段琴想他能下哪裏去呢?借著和小東鬧僵的機會,離宋灼更近些,豈料他根本不為所動。
“那我就站在門口,大人有事喚我。”又哎呀呀叫了兩聲:“包袱可真重,我先借大人的桌子放一放。”
段琴是打定主意了,怎麼地,都要賴在宋灼這裏不走了。
“叫項林來一趟。”
段琴著實生氣,也隻得小聲嘀咕:“怎麼大人回回都讓項管家過來治我,我...包袱我拿走...項管家就不叫了啊?”
“不叫項管家來,如何給你安排住處?”
宋灼指了指書房最陰暗的那個小隔間:“你自己同項管家說就在那擺一個榻吧。”
段琴跑到項林那,腰杆子挺的直直的。
“大人說了,今日起,我就貼身伺候,就在書房最光亮的地方擺一個最大最舒適的床。對了,我如今不同往昔了,這衣服啊項管家看著給我置換幾身。”
項林臉色直氣的發紫。
段琴:“我相信,宋府在我和項管家的帶領下,一定會發展的更好更快更強。”
項林黑著臉:“小西姑娘對這錦衣玉食的生活無師自通,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就是官家小姐呢。”
段琴:“官家小姐這輩子也就不可能了,但官家娘子還是有機會滴。”
項林:“你...!”
段琴覺得心裏那叫一個痛快啊:“對了,大人今日早晨沒吃桂花糕,隻喝了一杯蔗漿。項管家,我可以走了嗎?”
這這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竟然連“奴婢”二字都不用了。
...
項林自是將此事添油加醋的說給宋灼聽了,豈料他家大人聽完並不言語,反而嘴角輕輕上翹,心情好像也很好,這一定是錯覺!!
宋灼放下筆,微抬了眼皮:“那依你之見,該怎麼壓壓小西囂張的氣勢呢?”
不知怎麼回事,項管家生出“雖然再問我,但我的意見對大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卵用”。
但是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管家,項管家咬了咬牙開口:“下毒之事還未查明,小西的嫌疑也未洗清。眼下,不如將小西晾上幾天。”
項林哪裏看不出宋灼對那懶丫鬟的態度,尤其是懶丫鬟為了他中毒後。
他這也算是拚死進言了。
常言道“忠言逆耳”,總是要有人做逆耳的事,才能去說忠言。
在項林以為宋灼會忽視他的建議時宋灼意外的點頭了:“甚好。”
宋灼起來時,天還是黑的。他性喜甜,每日早起時頭暈目眩吃點甜的會緩很多。他撚了一塊桂花糕吃下肚又喝了一杯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