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像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段琴:“你還能扯些稍微靠譜點的理由嗎?”
段琴心一橫,咬了咬唇:“那在大人心中,奴婢是比不上那混日邵公子了?”
豈料宋灼沒好心的說道:“大膽奴婢,你還想住在本大人的心中?”
段琴:...
“邵旭雖為人混賬,才情還是有的,不至於一首詩還要從書上抄來平白惹人笑話。”
反正段琴咬定了不鬆口就是:“那也不是不可能,若邵公子真的是抄來的呢?”
宋灼看了段琴一眼:“我不是抬舉他。若邵旭願意考取功名,狀元花落誰家都不一定。”
段琴驚愕:“他比得上你?”
宋灼點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殺的邵旭,居然這麼有才,真是失策!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別人。”段琴深吸口氣,腰杆子一挺:“今日,算是瞞不住了。”
宋灼像是看耍猴似的看著自己。
段琴道:“其實,我聽力一直較別人好,一般人聽不到的聲音,我都能聽到,你說神奇不神奇?”
“編,接著編。”
段琴:“要不大人小聲喃喃一句,看看我能不能聽得到?”
宋灼見小西這般篤定,自是有半分相信她了。
宋灼開口道:“你可知你今日得罪的是誰?”
段琴老實點頭:“左相嫡子。”
宋灼:“那你覺得我寧願得罪左相也要護著你這個小丫鬟嗎?”
段琴沮喪極了:“那婢女這就去收拾包裹離開了?”
宋灼未出聲挽留,似乎默許他的離開。
“婢女真的要離開了?婢女已經走到三步開外了,再走就真的要走出大人的視野之外了。”
段琴眼睛不眨的盯著宋灼看,但凡宋灼稍微動了一動,她便噗通一跪打死也厚著臉皮絕不離開。
可是那人偏著身子就是不出聲。
也對,婢女沒了,還有千千萬萬的婢女頂上。
得罪左相,這輩子可就完了。
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拎得清。
“婢女當真要去收拾東西了。大人的好婢女記在心上,若大人需要婢女,婢女會馬不停蹄的趕到大人身邊伺候著。”
段琴深深歎了一口氣:“婢女真是憂心,大人挑剔臭脾氣又多,旁人恐怕照顧不好大人。大人若瘦了該如何是好。婢女憂心的手都軟了,看樣子今天是沒辦法收拾包裹了。”
又似乎喃喃自語:“都怪婢女心疼大人,妄自出頭,現如今被趕走也是咎由自取。”
“去開窗戶。”
“啊?”段琴以為自己聽岔了。
宋灼聲音極輕極輕:“透透氣。”
“好嘞。”段琴開了窗戶,站在一邊等宋灼的下文。
豈料那人拿起書看起來,全當自己不存在一般。
“大人,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又是蚊子哼的一般聲音:“去打一盆熱水來。”
莫說是熱水,就是讓段琴上刀山,他必是上的比誰都快活,忙屁顛屁顛打了熱水來。
“擰帕子。”
段琴:“擰好了?大人可是要抹臉?”
宋灼道:“抹你自己的。”
“啊?”
“快點!”
段琴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好了。”
“眼睛。”
段琴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宋悶騷居然擔心他哭傷眼睛了?
看來哭這招還是很有用嘛。
估計小夏那回哭的太文雅了,得向他這樣涕淚橫飛,哭的驚天動地、觸目驚心才好。
“明天我可還能過來呀?”段琴小心的問。
“你說呢?”
“君子二言,八馬難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