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季秦淮噗通一聲被扔下水,洪族長仰天大笑,竟咳出一口血來,卻絲毫不在意:“從今往後,天河村沒有河神也再無祭祀之禮。”
村民更是沸騰了,什麼叫沒有河神?
洪族長接著道:“方才,大家也看到了,季道長親自下水去送河神了,以後,咱們天河村的女兒就要愛著護著敬著長大。”
聞言,好多人家紛紛落淚。
這些天,被壓抑的痛苦膨脹,積累,已經到達極限。
河神被送走了,他們終於可以大哭一場,為了逝去的親人。
“我對不起大家也愧當族長。”洪族長呼吸粗重,聲音嘶啞,臉色枯槁:“羅秀才之子羅雲英博學廣識、堅韌果敢。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天河村會越來...越好。”
說罷,永遠的閉上了眼。
季秦淮果真沒多大能耐,整個人徑直下沉到水底,不過片刻,就會淹死。
段琴偷偷也下了水,他還有很多話要問季秦淮,自是要救他的。
豈料,有人先一步救了季秦淮,熟練的拿著短刀割斷了繩子,帶著季秦淮逃出生天。
段琴沒有打草驚蛇,跟在後麵。
那人帶著季秦淮上了岸,季秦淮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洪族長喂給他最烈最毒的毒藥,若是旁人,早就死了。
季秦淮抹了下嘴角的血:“大牛,去我家書房將笛子取來,那裏還有幾十兩黃金,都歸你。”
大牛眼神躊躇,終於點頭。
大牛推開書房門時,看到的就是拿著笛子坐在桌上把玩的段琴,段琴衝大牛一笑:“這笛子模樣好看,倒是個極品。”
大牛悶著臉,表情凝重,與平日傻乎乎的模樣迥乎不同:“段兄弟,笛子給我吧。”
“你確定要?”段琴從桌上跳下來站定大牛眼前:“你可知這笛子是用來幹什麼的?”
大牛道:“不管是幹什麼的。既然不是段兄弟的,段兄弟就沒權拿走。”
段琴:“那你可知季秦淮法力一般,卻為何不將保命的笛子時刻帶在身上?”
大牛不語。
段琴接著道:“因為這笛子需要靠人血養著。方才我來時,它就在血水裏泡著。你猜那是幾個人的血?”
大牛聞言動了動喉結,卻不發一言。
段琴若有似無的皺了皺眉:“所以,就算季秦淮屠了整個村子,你也無所謂嗎?”
大牛哪裏不知,此笛子是季秦淮召喚蛇群的法器。季秦淮若拿到笛子,第一件事就是複仇。到時候誰也逃不掉的。
大牛半響才道:“季道長保證過,拿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後遠走高飛,自此和天河村再無瓜葛。”
段琴翻了白眼:“嗬嗬,笑而不語。”說罷就走。
“段兄弟!”大牛在背後喚道:“今日見到你,我並不驚訝,因為我早就猜到你的身份了,你並不是人,你是個妖。可是我,覺得你是個好妖,並沒有和任何人提及你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放季秦淮一馬。”
“大牛,你今天吃多了吧?腦子也不好使了?季秦淮殺了你們村子多少人你忘了嗎?”
“他是壞人,我一直都知道。”大牛咬了咬牙:“可是即使他再壞,也曾在我走投無路之際救了我,所以與我而言,有恩,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