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了(1 / 1)

嗔塵出聲:“施主且慢。”

梁施施一回頭,便覺得自己落入一雙深邃的不可見底的眼眸裏。

梁施施木著臉,一字一頓:“秋月,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單獨請教大師。”

秋月道:“是。”

出去時帶上了門。

段琴遂不再裝,開門見山:“你的孩子怎麼了?”

梁施施:“生來帶病,渾身都是斑點。”

段琴細問:“什麼斑點?”

梁施施比劃了下:“黑乎乎的,大約這麼大。”

段琴微微皺眉:“鍾旻近些日在做什麼?”

梁施施喃喃道:“鍾旻?哦,是我的夫君啊。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不知道。”

段琴疑惑:“他不過來看孩子嗎?”

梁施施:“夫君...夫君很忙,很忙,他沒空看孩子。”

段琴的攝魂術可讀取被攝魂人內心深處的想法,明眼人可知,鍾旻是不喜這個孩子,連帶著對梁施施都冷淡下來了。

豈料,梁施施居然還幫鍾旻說好話,可見這女子是愛慘了鍾旻。

段琴繼續問:“鍾旻可有奇怪之處?”

梁施施搖頭:“夫君他不奇怪。”

段琴加重攝魂術:“真的一點點都不奇怪?”

梁施施:“夫君很忙,很忙。有時候夜裏...也忙。有孩童的哭聲...孩童?不是安安的?別過來,我不喝,我不喝,求求你....”梁施施的神情越來越激動,臉上全是淚水,她拚命的想要遠離這是是非非:“不要,不要...殺我。我的孩子...夫君,不要殺我...”

段琴也未曾想到,竟喚醒了梁施施潛意識裏的記憶,而這種記憶連她本身也不自知。

段琴慢慢撤走攝魂術,梁施施一恢複意識,隻覺得精神疲憊,就像是心情大起大落了一番。“我怎麼睡著了?”揉了揉眉心:“多有叨擾,還望大師見諒。”

段琴:“無礙。”

梁施施走後,宋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如何?”

段琴:“我剛進了梁施施的意識,她的意識很混亂。”欲言又止。

宋灼問:“有人害她?”

段琴點頭:“是鍾旻。”

宋灼也有些震驚,昔日鍾旻夫婦二人郎才女貌,舉案投眉,不知羨煞了多少京城的女子。可誰曾想,鍾旻竟連枕邊人都算計。

他到底是一點真心都沒有。

段琴道:“鍾旻的孩子不是從娘胎裏就帶著病,而是鍾旻曾給梁施施下過藥,這種藥全被嬰兒吸收,這才落了病根。”

宋灼:“接著說。”

段琴:“京城孩童失蹤一案果真和鍾旻有關。”

段琴便將她在梁施施意識裏看到的東西全說了。

潛意識裏的梁施施已經是忌憚鍾旻的神色模樣,但她夜裏總是會悄悄起床,段琴敏感的發現,床上也隻梁施施一人,也就是說鍾旻早在梁施施起床前就已經不在了。

梁施施推開門,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地方,這裏房門緊閉,她側著耳朵靠著房門聽。

什麼也沒聽見。

梁施施鼓著勇氣,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段琴這才看清這裏是一個書房。

應該是鍾旻的。

她沒有點燈,黑燈瞎火的在書房小心的翻找著。

她不小心碰到了哪裏,牆壁讓出了一道口子,裏麵有一個冊子。

梁施施將冊子拿了回來,她沒有時間抄太多,便隻抄了第一頁,而後將冊子又放了進去。

回到房間時,鍾旻已經在床上了:“夫人這是去了哪裏?”

梁施施不動聲色,勉強扯出一抹笑:“懷了孩子後身子一直不爽利,睡也睡不好,便出去走了走。”

鍾旻聲音輕緩而低沉,說出的話頗為深意:“這一走,就走到了我的書房,是嗎?”

梁施施心一驚,不敢看鍾旻的臉色:“我...我隻是...隨便走走,想著或者能遇上夫君。”

鍾旻從她袖子裏拿出紙:“隨便走走,走的可真巧妙。夫人抄的時候,可知這是什麼?”

梁施施輕輕搖頭,眼睛裏泄露了幾分警惕:“不知。”

“讓我掉腦袋的東西。”鍾旻的手摸著梁施施的臉而後是唇:“夫人想把它給誰?宋灼還是你爹?”

“不,我不想的。”梁施施迫切的解釋道:“我隻是想更多的了解夫君...”

她不知說什麼能讓鍾旻信她,但她真的沒打算害鍾旻,從未想過。

“你知道了多少?”

“我...”梁施施頓了頓,卻知道再也瞞不住了:“我隻是聽到有孩童的哭聲...別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隻是聽到孩童的聲音,你就迫不及待的收集證據搞垮我?恩?”

“夫君,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梁施施淚流滿麵:“我隻想和你好好的,就現在這樣,我很滿足...”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