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抱著胸在一個不易被發覺的角落冷眼看著。
過了一會兒,身邊人道:“邵大人?”
“急什麼?晚一會兒她也死不了。再等等看。”
他知小西對宋灼有了情意是很難出賣他的。
可若是“宋灼派人來斬草除根”呢?
這女子還能一心一意為了他嗎?
話才出口,看到小西手足無措,好幾次差點被砍到,身子笨的就和鴨子似的,邵旭氣的不行:“我喂了這麼多,她娘的居然跑不動!跑不動!!”
身邊人忙一揮手,很快有人壓製住了這個場景。
邵旭找到小西時,她正抱著腦袋縮在角落裏。
他犀利的話未說出口,心下卻一軟:“小西。”
他眼看著這女子滿臉是鼻涕眼淚,小狗似的濕漉漉的眼睛,隻盯著自己。
下意識的嫌棄的離她遠點:“沒事了,出來吧。忍住,別別別,別碰我!碰我你就死...”
定了。
段琴死死的抱住他,狠狠的蹭了蹭,如願的看到一大坨鼻涕蹭上去,這才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嚇死了!!你去哪兒了?”
邵旭覺得很有必要提點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剛才離死一步之遙。”
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弄我一身鼻涕,我早就殺你千百遍了。
小西明顯和他理解的不是一件事,聲音裏還是哽咽:“對啊,你剛才差點就失去了你最愛的人。”
她的手上不知從哪裏蹭破了皮,觸目驚心。
邵旭想著做戲要做全套,便拿起小西的手輕輕的吹了吹:“不疼了不疼了。”
那女子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全世界,邵旭油然而生一種絕無僅有的征服欲。
“你的口水都吹到我傷口上來了。”
好了,征服欲一點也沒了。
邵旭為小西找了城裏最好的大夫,包紮完傷口。
邵旭沒有離開,言語中帶著引導:“今日之事非同小可,看來是有人蓄謀已久。”
段琴一拍桌子:“誰那麼大膽子,敢傷邵府的人!”
邵旭被嚇了一跳,這丫的拍桌子也不事先說一聲:“小西你仔細回想下,近些日可得罪過什麼人?”
段琴眨眨眼:“為什麼問我得罪過誰?你不應該問自己得罪誰了嗎?”
邵旭:...
邵旭:“小西姑娘言之有理,可在下想了想,並未得罪過誰,這也就表明黑衣人是衝著你來的。”
段琴沉思了會兒,有些難得的嚴肅:“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邵旭:“說。”
段琴開始往臉上貼金:“我平日勤勞踏實,別人誇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殺我呢?再說我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一根指頭都能捏死,誰會這麼大動幹戈的殺我,不是多此一舉嗎?我...就衝著九日的喜愛,恃寵而驕,有什麼說什麼了,說的不好,九日聽了可別往心裏去。”
邵旭:“不會往心裏去的。”
段琴便壯著膽子說了:“九日自邊疆回來,循規蹈矩,做事有章法,自是沒和誰交惡。可去邊疆之前,得罪過九日的人可不少呢,光我聽到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所以,我認為,九日應該好好想想誰曾得罪過你,該和好的和好,該送禮的送禮,關係打好,以後我過門了日子也好過些。”
邵旭:我會派人殺我自己嗎?這丫鬟平日看著隻知道吃,這個時刻竟難得的有些機靈。
邵旭快繃不住臉了:“可今日,那些黑衣人分明都是衝著你的,要不是我攔著,你早怕成了肉泥。”
段琴義憤填膺:“這些黑衣人實在誅心,他們居然想殺了你心愛的人,讓你餘生痛不欲生,這比直接殺了你還要可惡。”
邵旭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遂起身:“你好好休息吧。”
那小西又是一副‘你要遺棄你心愛之人’的模樣:“你去哪?”
邵旭:“去列名單,想想我曾經得罪過誰。”
小西:“那你今天不陪我了?”
邵旭:“我沒說不陪,晚些時候再來。”
小西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你別騙我,晚些時候你也不會來的。”
邵旭:“你怎麼知道我晚些時候不來?”
小西:“你得罪過的人那麼多,估摸著今天是列不完的。沒關係,我是一個善良大度的女子,自是體諒你的,好好列,別漏了哦。”
邵旭出門時,心裏還揣著氣,吩咐下麵的人:“今日給小西姑娘燉點豬腦,明天就牛腦,什麼腦子能做成菜的盡管做。”
以形補行,吃啥補啥。
下人:哇!邵大人對小西姑娘真好,羨煞旁人。
邵旭一走,段琴捂著被子笑不止。
眼下,若她再不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隻怕邵旭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不過,看到邵旭這吃屎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