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覺得自己耳邊一直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清,腦子也放空了。
作為交換,我將你的尾巴給了他。
給了他....
給了宋灼,而宋灼給了宋釋。
宋釋吃了它...
她唯一的絕無僅有的尾巴。
段琴邪邪一笑,壓製心裏那種不好的情緒,這是一場博弈,輸人不輸陣:“不過一個斷尾罷了,我倒也不稀罕。想要拿回笛子,還得看季國師的誠意。”
季道域沒急著同意,很有技巧的說道:“什麼樣的誠意才能打動你?”
“回答我幾個問題。”
季道域:“我隻回答我能回答的。”
段琴:“可我要知道的,必是你無法回答的。”隻要季道域稍微不軌動作,她必定第一時間取走他的項上狗頭。
季道域看出她的戒備:“你能打得過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季道域忽然開口問:“笛子放在你身上,你能護得住嗎?”
段琴:“護不護得住,又不是你說了算。”
季道域:“確實不是我說了算。”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段琴,離開這裏吧。”
“什麼意思?”
季道域:“我暫且相信你能護得住,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若下一回,我再京城見到你,就不是奪笛這麼簡單了。”
季道域的話甚是奇怪。
這笛子是個寶貝,他斷不會放任它被別人奪走。
而今,他居然放自己走?
段琴:“你放我走?為什麼?”
季道域:“好奇心重的妖,死得快!”
段琴:“我若不走呢?”
季道域的話很強硬:“那麼今天你就不會活著離開這裏。”
段琴眯了眯眼:“小爺我也不是嚇大的。”
如果和季道域正麵剛,會不會贏?
當年,李員外府上,她沒能打得過。
這幾年過去了,季道域的法術越來越厲害,而她除了吃吃喝喝,疲於修煉,怕是更打不過了。
季道域眸光不明的開口:“你該回青丘看看。”
“什麼意思?”
段琴心生不妙的感覺。
季道域伸出手,笛子就從段琴懷中鑽了出來,他卻沒急著將笛子收走,而是使出法術封印了它。
“記住,笛子誰也不要給,即使是最親近的人。”季道域:“護它三個月,三個月之後,隨你處置,扔了也行。”
“可是...”
“別再問為什麼。”季道域:“我討厭說話,你多問一句,就是死。”
這世上,能以這麼奇葩的理由殺妖的估計也就季道域一人吧。
走就走,誰怕誰!
那狐狸走幾步猛然回頭,生怕自己被偷襲,全身上下都是緊繃的。
終於,走出十步開外,猛然往牆外跳去。
季道域真的沒追上來?
她真的安全了?
回想起季道域的話,像是將笛子鄭重托付給她一樣。
他憑什麼相信她?
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段琴總覺得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她與宋灼分開時,本就打算離開,也不知為何就是一直拖著。
畢竟,這京城也沒什麼值得自己留戀的。
‘你該回青丘看看。’
不知為何,季道域這般說,雖有些莫名其妙,可段琴總覺得季道域不會害自己,青丘或許真的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