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 我哪配當你的三哥啊(1 / 1)

李承謹怔怔走向偏宮,那裏關著李承懷,他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承懷看過來,眼裏都是光,專注又癡迷:“三哥。”

李承謹問的直接,眼神幽深陰鬱:“右相曾說,你害死了我的母後,是真的嗎?”

李承懷笑意漸漸淡了下去:“鍾山他在搬弄是非,此人不可留。”

李承謹反問:“真相是什麼?”

李承懷看了眼李承謹手上的劍,他知道隻要說的不好,此劍就會插入自己的身體,他也隻是猶豫片刻:“先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李承謹:“為了父皇嗎?”

李承懷微微一愣:“你...你都知道了。”

李承謹勾唇自我嘲笑:“你說同樣是兒子,為何父皇能為了你布局籌謀,而非要對我和我的母後趕盡殺絕呢?”

李承懷:“我...”

他無法回答。曾經當他知道他最喜歡的三哥是因為自己而死的時候,他也很想親口問問父皇,為什麼父皇明明平日最討厭的是他,最喜歡的是三哥,而最後卻殺了三哥扶了自己呢?

因為他的生母,王荷,李煜衡愛王荷,不愛吳瑤。

這個理由,將李承懷一腔憤怒燃燒成灰。

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什麼。

李承謹聲音嘶啞,眼神透著一股狠,眼睛裏隱隱有淚:“我真的很想親口問問父皇,這是為什麼!!!我的母後,她天性善良,連一隻螞蟻也舍不得踩死,她一直告訴我,父皇很愛我很在乎我,讓我好好讀書,莫要辜負父皇的期待。可笑的是,讀再多的書都沒有,因為父皇從來都覺得我們母子倆該死,他享受的是他自以為是的愛情。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這個父親有多失敗!李承德名聲臭了,這輩子也抬不起頭了。李承玉被他逼得造反,屍骨無存。至於我,更可悲,母後沒了,這一生都將這麼過去。”

他的聲音裏是化不開的恨意:“他守護的你啊,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偏宮,永生永世都是階下囚!生不得,死不得!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李承謹說罷一劍插進李承懷的胸口。

李承懷蒼白著張臉,沒有躲開,喃喃道:“三哥...我...”

受了這一劍,他的心有些澀然,又有些釋然。

“我哪配當你的三哥啊?你是先皇的愛子,和我這個棄子不是一路人。”他刺的不深,拔出劍,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

段琴給鍾山下的不是幻蠱,而是自己鑽入鍾山的意識裏,勾出他最恐懼的一麵。她看光了那些前塵往事。

萬萬沒想到的是,段琴在鍾山的意識裏也見到了拿著勾魂笛的白衣公子。

此男子,不知長相,卻和林連泓與鍾山同時有牽扯。

而鍾山和林連泓,兩人有著致命的相同點。

林連泓叛國;鍾山毒死先皇,殺害王氏。

他們都愛上了吳瑤,那個落落大方卻一生悲涼的女子。

到底,白衣公子是何許人也,他與蛇族又有什麼關係?莫非他就是季秦淮口中所謂的師父?

不過細細一想,此男子身量高挑,氣質上佳,倒是有三分熟悉,一時想不起像誰。

啊!!!狐狸腦子不夠用了!

京城的是是非非理不順,但歸於一個出口,隻要她守好勾魂笛,那些陰謀詭計大概也許不會發生吧。

師父送她的滄海珠微微發亮,此珠隻一個功能,當它發亮時,說明蒼術離她很近,而且越亮越近。

這麼看來,蒼術也來到了凡間?

她高興壞了,如果蒼術在,肯定能阻止這一切,她就不能絞盡腦汁反而搞砸了。

她欣喜的跟著滄海珠的指示,最後卻來到了皇宮,吳皇後生前住的宮殿。

蒼術靜靜站在宮殿前,沒有進去,也沒有回頭,頭頂是滿天的星光:“你來了。”

“師父,你怎麼在這?”段琴問。

蒼術淡淡道:“聞到這裏氣息不對,所以來看看。”

段琴忙道:“氣息不對的是西北方向,臭道士住的地方,那裏有一棵聚魂樹,已經吸收了很多人的靈魂,師父,你快隨我去看看。”

二人站在聚魂樹前,樹小了很多,不過幾人合抱就能圍住,樹上漂浮的亡靈也少了很多。

聚魂樹想要生出藤蔓勾住夜訪者,可動作遲緩,輕輕一踩,藤蔓便不再動了,這一切都在昭示此樹在慢慢的消亡。

段琴想要一洗前辱:“師父,幹掉它!!”

蒼術雙手背後,隻道:“此樹若毀,亡靈被解,禍亂人間,隻怕生靈塗炭。”

“那怎麼辦?”亡靈被關了這麼久,早就變成了惡靈。

段琴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先前季秦淮那個臭道士一支勾魂笛便能操縱整個蛇群,我還擔心蛇族出了什麼事呢?”

蒼術:“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來的,我竟不知有人盜了我的笛子做這種為非作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