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娘聽言半信半疑:“當真不是?”
“你肚子痛否?”
羽娘道:“不痛!”當即一拍手:“我的神仙俊女婿啊,您親自來拜訪了?該死該死,我居然沒認出來,這仔細一看,周身仙氣飄飄,道貌岸然,哪是邵旭那小子能比的?”
“道貌岸然不是這麼用的。”厲無畏糾正他娘:“該用‘衣冠禽獸’。”
“對對對!咱女婿是鳳凰,穿的又這般飄逸,可不就是衣冠禽獸麼。”
其華:...
“孩子他爹!”羽娘一個河東獅吼,功力低的狐狸們險些震壞了耳朵:“快回來!你那衣冠禽獸的女婿來了!”
其華附耳對厲無畏道:“若真的要從道貌岸然與衣冠禽獸中選一個,我選擇仙氣飄飄。”
以往,他最討厭別人用仙氣飄飄來形容他了。做神仙怎麼可以飄呢,要腳踏實地才對。
厲無畏朝他使眼色:“我娘書沒讀好,你別在意。不過妹夫你放心,咱家就咱娘學曆拿不出手,其他的個頂個的優秀。”說罷拇指一轉彎指向自己:“尤其是我。”
最不優秀的恐怕就是你了。
“厲無畏,你將端陽叫來見見其華仙君,務必讓她打扮的禽獸不如。”羽娘鄭重囑咐道。
厲無畏臨走之前還做了一回翻譯:“我娘的意思是端陽再好,也不能第一回見麵就好過夫君,夫君是衣冠禽獸,她得稍稍差點,因而禽獸不如。”
其華:...
這顛覆三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厲無畏走後沒多久,一狐狸匆匆忙忙鑽進來,抖動身子化了人形。
羽娘上去一把提起那狐狸的耳朵:“是不是又跑去吃酒了?”
“沒沒沒!下棋去了,真的,不信你聞聞看。”說罷,狐狸張嘴朝羽娘哈了一大口氣,羽娘嫌惡的扭過狐狸的頭:“你女婿來了,快去收拾收拾,你看你哪還有狐狸爹樣子。”
厲恕撚了個換衣術,換了一身得體衣服。
羽娘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人模狗樣的。你陪女婿說說話,我去準備點酒水瓜果來。”
於是,史上最尷尬的對話來了。
厲恕極少說話,正式場合都是羽娘衝在前頭同別人打交道,他隻負責點頭即可,再不濟,厲無畏說也行,豈料,這救場的兩人皆不在。
且看那仙人皎如明月,巍如玉山,同他說話不免有些心慌。可人家畢竟是未來女婿,又是九重天下來的,哪有別人先開口的道理?
厲恕:“你家哪裏的?”
其華:“九重天鳳凰山。”
“哦,這樣啊。”厲恕點頭:“家裏還有什麼人啊。”
其華:“父母皆在。”
“哦,這樣啊。”厲恕又點點頭:“父母是幹什麼的?”
其華道:“父親負責天上一些雜務,母親深入簡出多年不理外事。”
“甚好,甚好。”厲恕又道:“負責什麼雜務?”
其華道:“打理天上百鳥的事務。”
尬聊快要進行不下去了,偏偏這個其華仙君絲毫不覺得尷尬。
羽娘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還不回來?其華仙君的事厲恕能不明了嗎?偏偏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求知欲很強的模樣。
厲恕問了一個賊傻的問題:“天上的百鳥是哪些百鳥啊?”
這頭,厲無畏心情甚好,鑽入端陽的狐狸洞,洞裏無人,厲無畏倒有些意外了。
往日,端陽性子內向,甚少外出,不是讀書就是練字,現下書屋裏沒人,厲無畏朝臥室走去,大白日的,好學的端陽竟在午休?這甚是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