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無畏迷迷糊糊間也睡著了,不知身在何處,四周暗無日光,陰森的徹底。
因而當他看到不遠處搖曳的一株紅而驚訝不已,走上前細細打量,原是一株彼岸花,傳說此花生在忘川邊上,莫非此處竟是忘川?他不是在醉青樓和其華那小子暢飲嗎?
怎麼忽然來到忘川?他掐了自己一把,不疼,原是做夢啊。
但還是覺得驚奇,畢竟他從未來過忘川卻夢到忘川?
青丘一霸果真不同凡響,做的夢都比旁人的更光怪陸離。
“黃泉之花引人入黃泉。”
身後有一人聲音起,那人帶著鬥篷,看不清麵目。
厲無畏抬手招呼:“嘿!兄台!竟在忘川相遇,想必是天大的緣分,搭個夥一起走?”
那人似是沒聽見一樣,直直朝彼岸花走去。厲無畏忙走上前攔住他:“這世上還沒人敢不回答我青丘一霸的話?你耳朵是擺設嗎?”
那人沒回應,竟像沒看到他一般,然後...竟從厲無畏的身體穿過去了。
“你是人是鬼?”厲無畏心有餘悸,這夢裏的人物怎麼不和自己互動?況且,那人穿過去的時候自己還隱隱的覺得有些生痛?這夢竟如此真實?
厲無畏蹲下身去觸碰身邊的小草,手指從小草上穿過,什麼都碰不到。
“這什麼鬼夢?我難道死了?”按理說不應該啊,想他厲無畏活了這些歲數,喝的酒比旁人撒的尿還多,聞酒香便知酒名,若有人存心在酒裏下毒,他一早便會聞出來的。
那人也蹲下身,眉眼微皺,伸手就要去碰彼岸花,彼岸花身姿一動,躲開了觸碰:“淫賊!”說話間,花瓣重度朝內反卷,好似被人輕薄的黃花大閨女,想要擋住重要部位。
“你竟會說話,難得。”那人道,沉吟會兒:“你剛才用嘴巴說話嗎?你的嘴巴長在哪裏?”
“你竟也會說話,也很難得。”彼岸花道:“你是我從出生以來見過的第一個會說話的活物。”她咳了咳,故作神秘:“我剛又說了這麼多話,你猜到我的嘴巴長在哪裏了嗎?”
男子認真的想了想:“花瓣裏?”
“錯!我沒有嘴巴。”彼岸花說完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亂顫。
男子也不惱:“你叫什麼名字?”
“哪有女子先說自己叫什麼的?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我再說。”彼岸花離他近了些,花瓣朝外,有種叉腰的既視感。
厲無畏感慨:“這樣都能聊起來?神奇。”
“我叫蒼術。”男子道,取下鬥篷,露出模樣俱佳的臉。
“我叫曼珠。”
厲無畏一怔,他竟夢到了蒼術和曼珠的前塵往事。
厲無畏對蒼術的了解不比旁人多,傳說他是蛇姬白術的弟弟,蛇族的大長老,後來就沒有後來了,有人說他笑傲江湖雲遊四海死了,也有人說他早就死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裏了。
那日,蛇狐兩族大戰,蛇姬對著‘厲溫’喊他蒼術,上一輩的事上一輩的人絕口不提。可厲無畏知道,這一切沒那麼簡單。
“你有腿?你會走路,你真厲害!”曼珠低著頭,花瓣碰了碰蒼術的腿:“我居然見到腿了!還摸到了,真是神奇。你再走幾步讓我瞧瞧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