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蘭國撤軍了,其速度之快,讓大家都始料不及。
皓月關內的部隊重新整頓,夜洛塵留下了一批最精銳的兵將繼續駐守邊疆,其餘的,都會跟著二皇子的馬車一起返回燕城。
風千雪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夜洛塵較為空閑的機會,拉著他走到一旁。
“你見過這東西?”她說著便從衣袖中取出一片冰葉。這不是一杖普通的葉,表麵呈如藍寶石般透明卻淡淡的光暈,葉鋒尖銳而狹長,仿佛隻要輕輕一碰就會劃破皮膚,直讓人不敢接觸。
“這是我們雪國的獨門暗器,也隻有雪國的人才會使用。可我在上堯的時候,曾聽說這暗器就在皓月關這裏出現,而我們白皚山……”說到這時,風千雪不自覺的哽了一下,心,又在痛了。
“我們白皚山一眾師姐,不知何時竟慘遭殺害,滅門了……”
她的手微微在抖,那是她身上要報複的仇,是她要扛起的責任。
夜洛塵的眸中不免現出一絲憐惜,很想伸手緊擁住她,可是,他隻輕輕動了動手指,卻還是忍住了。他不能心急,他知道他若是急於求成,也不過落得曲終人散。
於是,他隻伸手接過她的掌中冰葉,不過淡淡掃了一眼,目光最後還是落回她的身上。
“你是以為,有人使出這個‘冰魄神葉’,就證明你雪國還有幸存的人?”他不答反問。
風千雪點了點頭,“因為我大師姐和二師姐,都沒在白皚山上。大師姐身中奇毒,無法蘇醒,那剩下的,就是二師姐了。洛塵,你在皓月關的這段期間,有見過這東西,或者見過,類似於雪國的人嗎?”
夜洛塵深深的看她一眼,“你們雪國,向來隻有女人?”
她又點頭,“因為我們雪國的‘冰魄心經’,隻有女子能練。男子最多練至五層,想要再練,必須自宮。”
夜洛塵微微皺眉,自宮?
“不過……我也曾聽師姐說起,我們似乎是……有一個大師兄的。隻是,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否練到了……自宮那層。”
“你確定,你沒有見過這個大師兄?”他複又問。
風千雪搖了搖頭,其實她的記憶,最近時不時會變得模糊。就好像曾經經曆過的一些事情,突然被生生的割了出去,然後,又將前後剩下的記憶天衣無縫的結合起來。
她不知這個直覺正不正確,可她最近總會夢見一些奇怪的片段,似真實似虛幻,而這些片段,總不停的在腦中重複,讓她一時也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否曾經真的發生過。
“我沒見過附近有類似你們雪國的女人出現,而至於你所說的這個暗器,我倒是在這裏見過。那夜,是有人用它,殺了迦蘭國近百的偷襲者。”夜洛塵說著,將冰葉重新放回她的手上。
“真的?”她聽後麵上驟然一喜。
“嗯。不過……並沒有見到有女人在附近出沒。”他點頭,目光在她臉上一陣打量。
風千雪似乎有些失望,低頭從他身側走了過去。
搬運東西的兵將還在不停的來回走動,眼看所有的物品都基本裝上馬車,返回燕城的隊伍也即將成行了。夜洛塵此時卻還站在剛剛和風千雪談話的地方,背對著眾人,可手掌心處,卻隱隱散發著一團幽藍的光,然後,一把如刀刃般的冰葉,緩緩現了出來……
轉身,夜洛塵隨意揚起一角衣袖,一把如利劍般的冰藍樹葉,“霍”的一聲朝他身後的枯樹幹飛馳而去,藍光劃過之處,生生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