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求偶的天性(2 / 2)

宋亦宣皺眉道:“不對啊,這兵部尚書姓衛,我聽別人喊他‘衛兄’,主家跟奴才一個姓氏……沒問題嗎?”

正是因為兩個都是“衛”,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尚書的血親呢,要早知道是個下人,她何必按耐自己的洪荒之力??

霍鈺淩笑道:“自然是不能的,尚書之‘wei’,是‘衛有君子’的衛;這下人的‘wei’,是‘魏地’的魏,並非同一個字。不過,就算這樣也是要避嫌的,他們家人在被衛家收做奴仆的時候就已經改了姓氏。不過是這奴才的狐朋狗友討他歡心,叫他‘衛兄’罷了。”

大概就是為了讓別人產生宋亦宣這樣的誤會,讓人以為他是衛家的正經親戚吧。

這下輪到歡娘不解了:“既然如此,你為何如此輕巧的就把人給放了?”

難道堂堂三皇子,還比不過一個尚書次子小妾的奴才兄長嗎?

歡娘的眼裏赤裸裸的寫著這樣的疑惑。

霍鈺淩張了張嘴,在話要出口的關頭總算想起這裏是在大街上,雖然冬日的街道人煙稀少,但也不能放肆。於是將要出口的話有咽了下去,做出溫文大度的模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

然後低聲湊到宋亦宣耳邊道:“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宋亦宣跟歡娘站的近,霍鈺淩也有點故意說給歡娘聽的意思——總不能讓宋亦宣的好姐妹以為他怕一個奴才吧,萬一歡娘覺得他沒出息,不是宋亦宣的良配,天天跟宋亦宣上眼藥可如何是好?總要讓歡娘知道真相,知道他並非是怕了那奴才,而是另有內情吧。

既然不方便說,兩人便知趣的不再問了。

“誒,歡姐姐,你的腳不疼了?”宋亦宣想起前情。

最後歡娘是坐著霍鈺淩的棗紅馬去的酒樓。

宋亦宣走的輕巧,行李簡單,隨行的人也簡單。

歡娘一行人場麵可就大多了,他們是坐溫家的船來的,走海陸北上,再經由步逾江直抵京城。這才會比宋亦宣早到那麼久。船上除了她和曲無湍這對準兩口子之外,溫家的管事來了三位,李老九也派了兩個兒子過來,還有一些跟曲無湍一樣準備先到京城摸摸門路為會試做準備。

溫老爺一開始隻是眼鏡的粉絲,跟宋亦宣合作快遞也隻是因為歡娘言明願意遷就他的發船時間及空檔,東西甚至可以拆做幾批來走。雖然事情瑣碎,但是完全不耽誤他本來的生意。歡娘用一副眼鏡開道,順利的得到了溫老爺的應允。

他本來以為這活兒掙不了什麼錢,他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等到歡娘明白這生意不掙錢以後,自然就會放棄了。

豈料,先動搖的反而是他!

他小兒子說,濰州城和明城兩地本就經曆了戰火,百廢待興,需要的東西多,這才有現在的好生意,等到兩城建起來了,這生意就沒得做了。

可他並不這麼以為。沒有建材還有別的啊!

本來現在的航運生意就不好做,寧海城靠海,船夫不少,一開始隻是有些市儈的商人嫌棄溫家商船的要價高,想要壓低成本,於是聯係私船幫忙送貨。這種事情古已有之,因為私船運量有限,而且容易生出是非,大宗的買賣根本不會找私船船主,因此對溫家的生意並沒有影響。

可近年來不知道怎麼的,海況越發多變,出海捕魚越發艱難,不少人都想從掏海中抽身。這些人組成了船隊,一下子運量就上去了,經過幾年的經營慢慢也有了口碑,雖說船不如溫家的大不如溫家的穩,但是近海和內河哪裏有遠洋凶險?這些曾經以出海打漁為生的船家足以應對了。

再有就是溫家養著武夫,若是遇上水匪海寇能有一爭之力,往往小波的水匪根本不敢對上溫家的貨船。

但是近年來水匪海寇多有收斂,少有出沒,即使遇上了,也是那種不成氣候的,漁夫們三五條船一道,船夫等人也不少,奮力一搏也是不懼的。

這就愈發顯得船隊的船價廉物美了。

溫老爺也曾想過降價,可降價容易提價難,溫家上百年的經營,單單是養那些人,養岸上的官吏就要花費不少,豈是他一個人想當然的?

他做過諸多嚐試,也未能挽回每況愈下的生意。這快遞卻給了他另外一條思路!

溫家不缺船,也不缺人手,缺的正是貨!

大慶幅員遼闊,水脈眾多,船運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