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玨家吃飯,天少為玨汶帶了上好的茶葉,玨汶當然不缺這些,但這代表天少的一份心,一份這麼多年頭一回真心向玨汶親近的決態。
白音也被天少硬拖了去,一路上白音低著頭看手機,不止這一路,今天一天白音都心神不寧,不停的掏出手機看。
昨天他過生日,巴圖不可能一聲不坑,每年白音過生日,巴圖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什麼也不幹,專程陪白音。
小時候在寨子裏,巴圖會領著白音到鎮上吃好吃的,為白音買些稀罕玩意兒送白音。
白音上學了,巴圖會早早獨自翻山越嶺來到鎮上找白音,白音也會提前和學校請好假,因為這一天是屬於他們倆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參與其中。
天少邊開車邊陰測測地瞟了白音一眼,天少特肯定白音這一天的心不在焉和現在盯著手機一動不動的行為,就是因為巴圖。
按理說巴圖是白音的親人,天少不該瞎尋思,可不知道為什麼,想起昨晚巴圖給白音發的那條短信內容,天少就犯膈應,渾身不舒服。
此刻的天少很不高興,不過天少沒表現出來,他不能像之前一樣,白音惹著他,他就把白音揍一頓,那樣永遠得不到白音的心,想要攻下白音,他歹用計策,搞研究,弄花樣兒。
天少就不信,憑他的足智多謀會得不到一個人的心,就算白音的心是鐵注的,天少也要一斧頭一斧頭給他砸爛,搗碎,咽到自己肚子裏。
玨家棟和玨家瑩不在家中,秦姨接過天少手裏的茶葉,把白音讓到了客廳,天少則去了玨汶的房間。
玨汶憔悴了許多,唯有眼睛裏的銳氣依舊不減,天少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短短幾月,這位何時都威嚴颯然,精氣神十足的人竟蒼老的兩鬢發白,眼窩深陷。
實則玨汶是一夜之間蒼老下去的。
“爸。”天少喊得有些別扭,多少年了他沒這樣稱呼過玨汶,此時天少脫口而出了。
“來了。”玨汶放下佛經,沒有驚喜,沒有驚訝,平常地語氣。
“前幾天讓您費心了。”天少坐了下來。
玨汶注視著天少,“壓製輿論是我這個老頭子必須做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天少總覺得今天的玨汶有些不一樣,可不一樣在哪兒,天少也看不出,片刻,天少同玨汶一並走下樓,坐在了飯桌上,白音走過來禮貌點頭,坐在了倆人對麵。
“近來可好白音?”玨汶望著白音笑了笑,同以往一樣,無比親切的笑。
“好。”白音迎上玨汶的目光。
“傷好了?”玨汶問。
“好了。”白音說。
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說,玨汶沒再多言,因為白音不會接,繼續瞅著白音,那目光是毫不避諱的,玨汶真的很好奇,沒什麼心計直筒子性格的巴圖是怎麼把白音教育成這樣的。
這孩子看著那麼沉穩,堅韌,有傲骨!最關鍵的是他還及聰明頗有城府!
命嗎?他的敵人該有這樣優秀的孩子,可他明知對方是敵人的孩子,卻允許天少遲遲不動手,讓他任舊安全完好地存在著!
如果他日後強大起來,這時盯著白音走神的玨汶發現,白音竟也在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著。
天少不動聲色的坐著,其實心裏也在琢磨事情,玨汶交給他的任務,他恐怕是完不成了,他現在能把白音送進大牢麼?不能!因為他現在稀罕這個人。
他能聽白音的讓玨家棟注射毒品,然後曝光媒體,同時報警把玨家棟抓起來,再接著買通玨家棟的手下把玨汶綁架了嗎?也不能,一個他不完全信任白音,再一個天少已決定好好孝順玨汶,不想讓玨汶受到什麼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