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泉中打了水幫她拭汗,隨後抱著她出了湯池館,找到張生家為她準備的客房,再將她放到床上去。寧小閑見他在床頭坐下,哪有離開的意圖,忍不住道:“你還不走?莫要被人看到了。”
她和他在一起,是什麼見不得人之事?長天壓住火氣,低聲道:“你正值非常時期,綴上張生夫婦之人又隨時會來,我哪裏能走?”
她暗自氣苦。好不容易從雲夢澤出來恢複了神通,結果又全拿來對付乙木之力了。她自家人知自家事,果真像長天說的得熬上七天,那她滿身神力都騰不出半點來,哪怕行路吃飯沒問題,和人一動手恐怕就要氣息錯亂。
她閉目,將一口細牙咬得嘎吱作響:“你故意的吧?”
“什麼?”
“你故意在這個當口融合木之精。”就是要讓她後麵不得不倚靠他。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她若需要他照拂,還好意思對他惡言相向麼?
“胡說。”然而他的聲音裏帶有很淡的笑意,寧小閑幹脆翻了個身背朝著他,來個眼不見為淨。她已經反複提醒自己,別上當,別上當,可惜和這活了好幾萬年的大妖怪比閱曆、比心眼兒,她真是瞬間被碾得渣渣都不剩。
他才剛在地上挖好一大坑,她就迫不及待地跳進去了。
“長天。”她閉眼喚道。
“嗯。”
“今兒午後在酒樓,你最後是怎麼走出來的?”
哪怕她沒正麵對著他,都能感覺到他的身軀一下子變得僵硬。
嗬,終於掰回一局。她嘴角微微彎起。
不過她也當真好奇。高冷偉岸的神君大人身邊從不帶著銀子這等阿堵物,所以,當天他到底拿什麼來會鈔走人呢?
兩人都沉默了。
良久良久,身後才傳來一聲輕微而悵惘的歎息。她隻作不聞,全身全意對付體|內的乙木之力。趕緊將這股力量把握在手,她就能早一天恢複神通。
大概身後之人也閉目養神了,她並沒有芒針在背的感覺。
於是這般強自收束心神,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出了魚肚白。
張家的丫環來服侍貴客時,發現客房裏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俊美得一塌糊塗的黑衣美男子。可惜她隻敢偷瞄上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因為這郎君美則美矣,就是周身的氣勢太過駭人,現下可是五月呢,她近前幾步就覺得手腳冰冷,脊椎發硬,她不知這是身體對恐懼作出的反應,隻道他這般“凍人”,難道床上這位姓寧的女客不會覺得渾身發涼?。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ps:今日三更送上。不好意思,看晚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