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任何時候,他看起來都是輝煌而貴氣的,這一次再相見,寧小閑就覺出了他的氣勢愈發張揚淩厲,屬於少年的青澀已然褪去了十之八、九。
每一次見麵,她都覺得皇甫銘變得更加陌生。
見她連轉眸也無,皇甫銘並不著惱,反而大步走上前,坐到她下首的大石上,往後一倚,就與她靠著同一棵紫花楹樹了。
他身形本就高大,這幾步邁開來,居然已有了龍行虎步的威儀。即使以寧小閑的修為,都感覺到凜風撲麵而來,若是凡人在此,恐怕立刻就要被他的威勢嚇得跪倒地上。
他愜意地深吸了口氣,才笑嘻嘻道:“還是姐姐會選地方,這裏風景當真不錯哪。”
寧小閑仍不開口,這回連眼睛也閉上了,顯然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皇甫銘轉了轉眼珠子道:“風清月朗,倒是小憩的好地方。姐姐既容我坐在這裏,又不說話,顯然是不生我氣了?”他將雙手叉到腦後去,這一下動作伸張,兩人距離更近,寧小閑都能嗅到他身上淡而雅的氣息。
她驀地睜開眼,幹脆道:“走開。”
皇甫銘歎了口氣,傷心道:“姐姐怎地這般絕情?”
寧小閑冷冷道:“你偷取蠻祖殘軀,引來天譴,險些將我劈死。我還要感激你麼?”這小子闖的好大禍事,引得天道震怒,若不是長天及時趕到,一把將她拉回現實,恐怕她早被那樣恐怖的天雷劈中,連飛灰都剩不下。
皇甫銘咬了咬下唇:“那個,確是我不好。我也不知姐姐突然返回,再想去救你的時候,已被神君搶先一步。”他苦笑道,“再說,姐姐你之前不也給我來了一針?”他確是去救援了,否則也不會被天雷傷得那麼重,隻是她早一步被巴蛇帶走了,未見著後麵發生的事。
她哼了一聲:“我可沒想過要你的命,你送回我那一拳,是想當場把我打死麼?”被她紮了一記烏木針後,皇甫銘含怒反擊,連長天送給她的龍血鐲都被激發了護體神通,可見那一拳威力之狂猛,若是完全由她肉身硬抗下來,至少是個胸骨折斷、內髒爆裂、吐血三升的下場,至少得臥床半個月。
皇甫銘下頜一緊,沒能言語。
那個時候,他的確出離憤怒了。事後細想,她的確沒對他下死手,隻是那一種被背叛的痛苦,實在摧人心誌。他也料不到自己竟會狂怒至斯,那已不能簡單地用憤怒來形容,裏麵還摻雜了更多莫名的情緒。
比如,憎恨。
遭遇背叛的那一瞬間,心底深處驟然湧上來的那一股滔天恨意猶如海嘯,轉眼就將他的神智全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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