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剩下的奉天府,自然就是他們集中力量想要拿下的目標,正逢此時汨羅渡劫,錯過了這一茬,他們要上哪裏再去求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家夥,終歸是太大意了啊。他手底雖有六萬悍將精兵,在青丘想必也做了不少布置,可是對方的兵力足足是他的五倍不止。當初兩軍分道的時候,他若肯接受她的好意,此刻或許就是另一種局麵了。
“繼續打探消息,直到查清汨羅下落為止。”寧小閑心念電轉,仍不信汨羅那妖孽當真被老天收了,“我們與奉天府交好,去問問他們可需要隱流相助?”
塗盡領命,匆匆拂開花叢去了。他與安插在青丘附近的隱流精銳自有通聯之法,卻不能為外人所見,還要尋個安穩地方。
待他身影消失在花叢中,寧小閑才暗中運起神力定住了心神,緩聲對皇甫銘道:“那便這樣定了,我會去尋來你要的東西。若你還有新的線索,莫忘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言罷,她不等皇甫銘回複,已是輕輕一躍,跳下了大石。
“叮”,石上傳來一聲輕響。
卻是她的裙擺勾到了放在腳邊的水晶杯。這隻身價超過了百兩銀子的杯子輕而薄,哪裏禁得起這般粗魯的對待,頓時在石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皇甫銘始終不發一語,這時伸手取了一塊殘片置在手心。水晶聚攏了天上的月光,透著幽幽一片冷意,如同他此刻的心思。
他這姐姐已到渡劫前期,又修的是體術,平時行路微塵不驚,又怎可能勾倒了杯子?
他眯眼看著寧小閑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臉色陰沉下去:“姐姐的心亂了,竟是因為汨羅!”他緊握了拳頭,水晶碎片就化作閃亮的粉末,從他掌心流瀉而下,“我還道巴蛇把她看得夠緊,哪知道那狐狸終能趁虛而入!”
蠻祖哼了一聲:“有甚用?這頭天狐大概是死在八重天劫了。”
皇甫銘搖頭,信步走出花海:“你不了解姐姐。汨羅若是活著,她未必將他當回事。可是這狐妖死了,她卻要難過了。”
蠻祖不屑道:“女人,自來都這般矯情。”
皇甫銘目光閃動,良久才道:“這未必不是件好事……看來,姐姐的心防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呢。看來我須打探一番,看看汨羅這些日子以來都做了什麼,竟能打動姐姐。另外,汨羅的下落也要抓緊打探,他若是死了,奉天府再不足為慮。”
寧小閑知道,無論汨羅此刻是死是活,她遠在千裏之外,都無計可施。所以離開了紫楹花海之後,她依舊要應付圍上來的各大宗派,依舊要對著人家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