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藥物隻能用在命不該絕之人身上,幸好這裏是地球,沒有那許多限製。

饒是如此,舒先生看起來也是奄奄一息。他望著環形島上的火鳥,隻覺炫目已極:“這,這是……”

長天淡淡道:“你侍奉它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它的真麵目罷?”

舒先生麵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你是說,我們玄門的星子是……”

“對,就是它。”長天指了指火鳥,著這等神異的靈物,他臉上卻沒有訝色,顯然識出它的身份。“神獸朱雀。”

朱雀!

這頭渾身烈焰蒸騰的火鳥,居然是朱雀。

這兩字說出來,寧小閑若在這裏,必定要一蹦三尺高,大聲應一句“不可能”了。朱雀是南贍部洲的神獸,又早就殞在上古大戰之中,怎會跑到地球位麵來?

再說南明離火劍就是用朱雀的殘魂鑄就的,才有斬盡一切的無匹鋒銳。如果鑄劍時投入的不是朱雀的魂魄,那又是誰的?誰的魂魄能對武器的特性起到如此決定性的作用?

可是長天絕不會無的放矢,這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這等大事,當然更不會弄錯。

他話音剛落,袖中就有物輕抽他的手腕,似是有人不滿地揮起了小皮鞭。他不動聲色,伸手將它抓在掌心,輕輕捏了兩下。

“你瀕臨油盡燈枯之境,絕非我對手。”他佇立半空,冷著臉對朱雀道:“將她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這樣的家夥都煉有腹中乾坤,不消說寧小閑是被它吞進肚子裏了。

火鳥等的就是他,這時低唳一聲,口吐人言,卻是清悅的女聲:“我要的,可不止是這個。”

長天眯起眼:“開出你的條件。”對方有求於己最好,寧小閑保命的希望至少可以超過五成。

火鳥也很幹脆道:“你離開這個位麵的時候,帶我一起走。”

莫說長天,就連虛弱得幾乎喘不上氣的舒先生都失聲道:“什麼!”他聲音中充滿了意外。星子,不對,是朱雀,它原本可不是這樣和他說的。

他原本一直以為,這位想要尋找東方星宿星子的原因,隻是為了長生不老,哪裏曉得人家的真正目的,竟然是……

現在見著了朱雀的真身,他在恍惚間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真身既然是神獸而非脆弱的人類星子,原本壽元就近乎永恒,哪裏還需要什麼長生不老?它所追求的,不過是逃離這個令人絕望位麵罷了。

長天偏頭看他一眼,金眸中有譏諷之意:“你不過是它手中一枚棋子,必要時丟出來充當炮灰吸引我的注意力而已。”事到如今,他哪裏還不曉得朱雀就是玄門真正的boss?今日這一切混亂,從肇東縣被稱至大漠開始,後麵又是迷宮、又是熔火煉獄,甚至連舒先生都來了個華麗變身,這一切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用來吸引長天的注意力和怒火。

真正的目標,卻是寧小閑。

羅欣榆是凡人,人們對於老同學總是不那麼抵觸的,寧小閑也一樣。朱雀控製她擺出重重迷陣,想方設法打消這兩人對她的警惕,終於在關鍵時刻觸到了寧小閑,撈到了下手的機會。莫看她跟在長天和寧小閑身後,似是隨時有下手的機會,可是巴蛇的神念始終牢牢鎖定身邊的伴侶,她都覓不到合適的良機,除了除了此時長天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頭的炎魔身上,而寧小閑要出手救她,勢必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