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馱城既然是假的,那麼天隙自然也真不了。3.最快宗鱗這是親手將沙度烈的王都守軍送進了敵人的陷阱裏去!
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心如刀戳,一口熱血悶在肚子裏噴不出來,隻能黯自神傷。
暗中這人算準了蠻軍一路上經過了爭鬥和損傷,再回到烏馱城一定更容易放下心防。這也是人的通性,更不要說蠻人從陌生的世界回到了相對熟悉的烏馱城,那種鬆一口氣和不設防的心態會讓他們對幻境中細小的破綻視而不見。
宗鱗目光閃動,想起一事,忽然大步往後奔去。
百十丈外,有個身影正對著廢墟呆立不動。
他一把扣住這人肩膀,強行轉了回來,厲聲道:“這是怎回事!”
這個人,正是方才向他報備的軍官。如果不是這家夥對答如流,說不定宗鱗還能早一步發現破綻,減少己方損失。暗中那對手能將幻陣布得活靈活現,卻不可能在裏麵平添出活蹦亂跳的人來。宗鱗更是篤定自己絕不可能錯認一個大活人。要知道活人有心跳、有脈搏,甚至聖人境耳裏還能聽到對方血液流動的聲音,他就不信對方造假能造到這樣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軍官現下卻是滿麵迷茫之色,怔怔道:“大人,我,我也不知自己怎會在這裏。”
宗鱗一下捏斷了他的鎖骨,在他的慘呼聲中森然道:“說清楚,否則我讓你受遍軍中十五刑!”
蠻人軍中刑罰,由輕到重共分十五個等級,最輕者也是鞭笞十記,最重嘛……據說混元境都不一定熬得過去。相比之下,被捏斷鎖骨的痛苦就不算什麼了,這軍官打了個寒噤,強忍痛楚道:“我隻記得您帶兵離開後,我到城樓上巡了一遍,然後……就有些迷糊了。再睜眼,我就已經站在這裏了。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這裏是甚地方。”
話音未落,宗鱗就“喀啦”一聲扭斷了他的脖子,一把將這人的屍首扔出去數丈遠,這才森森罵了一聲:“廢物!”
事到如今,他怎不明白這軍官九成是被控製了心神,而後被幕後人派來穩住他,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是整個幻境中唯一的真貨,以假摻真,更容易致人上當。話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宗鱗身上,以聖人境的實力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覺這裏的異常,甚至都沒有多看城門上的巡衛幾眼,否則現在大概又是另一種結局了。
宗鱗帶兵百年,蠻人的陣法奇兵不知道見過多少,這般詭譎難測的對手真真不多見,這般大虧真真不多吃!
哪怕處於暴怒之中,他腦海中也能自發分析出兩點:首先,曹牧大巫凶的遲遲未歸,說不定也跟這人有關係,那麼這人的實力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可是從另一方麵來說,自己這支隊伍當中境界最高的就是聖人境,暗中這人卻不正麵攖其鋒芒,隻施展這樣的陰謀詭計,可見其實力尚未達到可以橫掃整支軍隊的境界。
這兩點說起來甚是矛盾,但是宗鱗卻是毫不猶豫地選信了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