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登咬牙切齒:“他嚎了好幾嗓子,我還以為他交代臨終遺言,原來是給我們使壞!”

烏謬說到“北方”、“懷柔上人”這幾個字,曹牧就挑起白眉,麵上露出苦思之色,這會兒忽然一拍大腿:“‘七日談’!是七日談!”

其他人不由得側目,隻聽曹牧急促道:“我想起來了,三萬年前我聖族敗走天外世界之前,軍中也有大規模瘟疫流傳,生效快、致死率高,中者身體烏黑,和今日這疫疾很是相似。當時五大領主之一啚伏也不慎染病,守山而亡。”

“但今日疾疫的發作,比‘七日談’更加猛惡,中者撐不過兩個時辰。”

“這種東西是能培育的,就如蠱蟲。”曹牧白胡子翹了翹,其實滿心不服,“有目的地培養無數次代,它會更加致命。從染病到死亡,快到肌體還未反應過來,因此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活例。”他歎息一聲,“可惜啊,要是有一例存活,我研製解藥的把握就能增大。”

“七日談……”烏謬早就精研過上古之戰的種種細節,這時若有所思,“沙度烈攻入南贍部洲後,我倒是得到些陳年的情報。‘七日談’好似三百年前就出現過,那時摩詰天派人去偷,也不知成功沒有。後麵那個染病的城鎮消失了,那是懷柔上人的地盤。”

“‘七日談’被懷柔保留下來了。”曹牧沉吟道,“此事我很早也有聽聞。懷柔是上古大戰留存下來的、為數不多的神境,他或許握有病原。這個情報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既有病原,也就該有解藥。”烏謬當機立斷,“摩詰天當年不知是否偷過解藥來人,往摩詰天大軍派人,求取‘七日談’解藥試試。陰生淵剛死不久,摩詰天就算知道他殞落,也不曉得是死於我手,短時間內我們還是聯軍。此時不妨用他們一用。”

“懷柔死了,這疫疾最可能是白虎軍隊裏麵放出來的。”懷柔上人和白虎的領地同在北域,兩人從前不對付,蠻人入侵以後不得不合作抗敵,因此懷柔將病原交給白虎的可能性極大。

古爾登冷森森:“我去白虎大營,將他心腹提來,或有解藥!”

烏謬嗯了一聲,對他道:“曹牧去罷,他是巫凶,拿到了藥物可以甄別。你有其他的任務。”

曹牧點頭,騰身而去。

烏謬麵色沉鬱,又道:“懷柔恨我聖族入骨,如果病原真是由他所出,多半他是不會去研製什麼解藥了。還是從摩詰天那裏獲得更靠譜些。”

言罷,輕歎一口氣。方才不該殺陰生淵殺得那麼幹脆,饒是他心誌如鐵,這時也有些懊悔了。他看了古爾登一眼:“你留下。巴蛇晉升真神歸來、‘七日談’大範圍爆發,修仙者斷不會放過如此良機,勢必大舉進攻。沙度烈大軍中,須有你來坐鎮。”古爾登乃是沙度烈軍神,有他在,軍隊就有主心骨,可禦各類突發。

古爾登應了:“你欲何往?”

烏謬眼中有寒光一閃:“我去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