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聞言也不客氣,直接停下,微微屈膝:“那奴婢就不送了。”
“好。”秦不可點點頭,轉過身慢慢走著。
剛走沒兩步,秦不可手裏的絲帕被風吹至牆角,她趕緊小跑幾步將絲帕見了起來,順帶將牆角邊小石頭下的一張小紙片拿了出來。
這是她隨著茯苓入棠梨殿時,從茯苓袖管飄出來的,當時她沒來得及細看,將這紙片一直踩在腳底帶著走,直到進入棠梨殿之前才蹭了蹭腳底,留下紙片讓雙環踢了個石頭在上麵壓著。
不是她有探究人秘密的癖好,實在是茯苓身上的味道太獨特,獨特到與今日宮中的氣氛十分不相符。
“羋立w……”秦不可在手帕的遮掩下將手裏的紙片緩緩展開。
“禮親王妃在做什麼。”一個聲音從背後砸來。
秦不可將紙片揉進絲帕裏,轉身看著來人:“絲帕被風吹掉了,沾了些灰。”
她站定身子後,將所有的姿勢儀態都調整到最佳狀態:“見過左賢王。”
“嘖,上次不是說你可以跟著莫汝一道喚‘九皇叔’麼,這麼快就忘了!?”羋辰逸很是隨意的在秦不可頭上彈了兩下以示警戒。
這兩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秦不可白皙的額頭立馬紅了一小塊。
更讓她警惕的是,這個左賢王每次出現都特別的,沒有分寸。不管是文武百官麵前,還是在相府,還在每次單獨遇見他的時候,他都特別的沒有分寸。
秦不可幹笑一聲:“九皇叔。”
“你這是準備出宮麼,一起走吧。”
不等秦不可發話,羋辰逸直接從她身邊路過,順帶著他身後帶著的兩名婢女像架著犯人一樣,將秦不可和雙環擠在中間,讓她隻能跟在羋辰逸身後。
這個羋辰逸是敵是友尚不能分辨,他肯定是知道她‘止血蘇打水’的秘密的,但卻一直沒有直接問她,或者用其他方式逼問她。
隻是很委婉的通過向禮親王府示好來接近她,弄得她現在不敢隨意輕舉妄動,生怕弄巧成拙。
一路刻意保持沉默,秦不可始終在他背後兩三步的距離,謹慎低著頭走著。
“你來時帶馬車了嗎。”前方的人猛地轉身問道。
“砰!”秦不可這次直接一頭紮進了羋辰逸的懷裏。
握草。
“帶了。”秦不可慌忙退後,保持雙方間的安全距離,依然敬小慎微的低著頭。
羋辰逸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黑頭蓋,語氣聽不出喜怒:“三次,你撞本王三次了。”
握了棵大草!
秦不可抬起頭,亮出標準笑容,“九皇叔記錯了吧,是兩次,上次是在左賢王府給皇叔寫曲譜那次。”
“哦,那可能真的是本王記錯了。”羋辰逸神色淡淡,指著旁邊的馬車,“需要本王送王妃回府嗎。”
“不用了,謝謝。”她快速走上馬車,將車簾放下。
在這種人麵前她的演技沒法長久持續,裝傻也隻敢裝那麼一小會會兒,畢竟感覺這個左賢王無時無刻不再用行動和言語試探著她。
茯苓聞言也不客氣,直接停下,微微屈膝:“那奴婢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