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嚴……”亂想著,崔嚴被人從後抱住,那人的手在崔嚴身上有些不□□分。
崔嚴想了想,幹脆抓開他的手,問他:“李欽,他日,若是回了桃花村,我跟你的事……要如何與我爹娘說了才好?”。
李欽一愣,想了想道:“我去跟他們說明,讓他們有任何事都衝我來便是,如果他們答應你我的事,那我們便光明正大的成親,我把他們都接到京城好生安置”。
“那如果我爹娘不能答應呢?”。
李欽一愣,抓抓頭。
這個問題,他還沒認真想到過,他覺得他跟崔嚴多年的交情,當初在桃花村時崔二爺又那般喜歡,應該不會不答應他跟崔嚴的事……
最後,李欽反問:“如果你爹娘不答應我們的事,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辦?”。
崔嚴垂了眼:“……我、我不知道……”。
李欽一聽這話,頓時便有些不對勁了:“不知道?怎麼會呢?如果你爹娘不答應我跟你的事,那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我沒這麼說”。
“那是如何呢?”李欽似乎急了,有些咄咄相逼:“如果不是這樣,那你為何會不知道?”。
“李欽!”崔嚴怒顏。
李欽一怔,才反應過來自己過了一些,他有些懊悔,一把將崔嚴抱住:“好了好了別生氣,我錯了,我不該這樣,我隻是緊張而已”。
崔嚴長長呼一口氣,想著事情是自己挑起的頭,也就沒說什麼,李欽抱著他又蹭了一會,兩人這才把之前的事給揭過,隻是……他們要揭過,曇華縣主那裏卻揭不過……他趁著李欽在書房跟李毅說話的時候,單獨去見了崔嚴,一開口,便是讓崔嚴跟李欽分開。
崔嚴眸色一閃,到沒說什麼。
可曇華縣主發現崔嚴收拾好的包袱後,卻有些尷尬了,她長長一歎,索性便與崔嚴明言。
“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你的人品如何,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是欽兒,他不是一般的官家少爺,他是大長公主的親外孫,他的婚事,先不說我與他爹如何看待,光是我娘那裏,你便過不去那關,趁著我娘還不知道你跟欽兒的事,你還是與欽兒……早些分了的好……”。
崔嚴心裏微擰,麵上除了有些微白,倒也沒其他異常,他看著曇華縣主,朝曇華縣主雙手作揖:“您多心了,我與李欽並沒有什麼不清不楚,今日原本也是打算向您還有伯父辭行的,不過您既然來了,那我便撿個便宜,在這裏跟你告辭,打擾多日,讓您還有伯父誤會了,實在抱歉”。
而後,崔嚴便在曇華縣主驚愕的目光中,舉步離開,隻是……還沒踏出大門,他便遇上了曇華縣主的生母,大長公主。
當年玄刃與諸皇子明爭暗鬥,大長公主壓對了寶,站對了隊,這才得以安享晚年,隻是這些年,這性子愈發的有些唯我獨尊,除了玄刃竟是誰都不放在眼裏了,也幸得她是個女人,要不然以她這性子,恐怕早都被玄刃處理掉了。
大長公主這一生,就隻有曇華縣主這麼一個女兒,而曇華縣主又隻有李欽這麼一個兒子,是以對李欽,大長公主看得比誰都還要寶貝。
崔嚴初見大長公主,還不知她是誰,直到被伺候大長公主的嬤嬤嗬斥,這才急忙跪下行禮。曇華縣主匆匆過來,一見崔嚴跟大長公主已經正麵碰上,心裏便暗暗呼了一聲不好。
“母親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也不讓人提前告知女兒一聲”。
大長公主笑著:“我來自己女兒府上,難道還要提前通報麼?”。
曇華縣主也是笑道:“不是通報,是讓女兒提前有個準備才是啊”。
大長公主笑罵他一聲猴頭,這才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崔嚴,眸光冷銳:“這是府上哪來的下人,怎如此不懂規矩,這正大門,其實區區下人能走的地方?”。
崔嚴跪著,雙手還持行禮的作揖之態,聽得大長公主得話,崔嚴不由得眉宇微擰。
曇華縣主似沒發現異常,她笑著解釋:“母親誤會了,這孩子是欽兒的朋友,並非……”。
“欽兒的朋友?”大長公主接過曇華縣主的話音:“那個落魄的崔家?還是……”。
這……
曇華縣主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崔嚴聽著,心裏擰成一團。
然而,大長公主卻又冷笑一聲:“說起來,你這個當娘的也是,欽兒年少血氣方剛不懂事,可你這個做娘的,也應該為他把把關才是,不要什麼阿貓啊狗都放到身邊當是朋友,欽兒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少爺,他身上可是也流淌著一半我皇室的血統,你既然是他的母親,便應該提醒他,莫要做出那些自降身份的事來,以免丟人現眼,落人笑柄才是!”。
崔嚴畢竟少年,被大長公主這麼一說,立時便氣的白了臉色,可偏偏他卻連辯駁的話都不能說,甚至是不能不敬,大長公主沒問他話,他不能開口說話,大長公主沒有免他禮數,他便不能起來……
暗暗的深深吸一口氣,崔嚴渾身緊繃,膝蓋跪正冰冷的地上已經麻掉,而他卻依舊隻能堅持著。
看著崔嚴這樣,曇華縣主有些不忍,她笑著插了一句:“母親說的我明白,回頭我會跟欽兒仔細再說道說道,母親來了這麼一會,想來也累了,不如隨我先進屋去歇會,我們母女好好的說說話”。